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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海盗的课程与暗处的目光

凹凸学园:我不是NPC吗

加入海盗团的第一周,林小鱼的生活节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放学后,她不再直奔图书馆或宿舍,而是绕路前往港口的三号仓库。那里成了她的第二个课堂,一个与学校里截然不同的、充斥着机油味、自由气息与实战哲学的地方。

雷狮所谓的“课程”毫无章法,却直指核心

第一天,他丢给她一台老旧的、线路裸露的发动机模型。“让它转起来。”他言简意赅,然后便和佩利去较量臂力了。林小鱼对着那堆复杂的金属疙瘩和五颜六色的电线研究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卡米尔无声地递给她一本基础机械原理图册,帕洛斯则“好心”地提醒她哪些线路接错可能会引发小范围爆炸。当她终于让那台老旧的机器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轰鸣声时,雷狮只是瞥了一眼,评价道:“不算太笨。”

第二天,任务是优化仓库的监控和警报系统。这次是卡米尔主导,他展示了如何利用最普通的设备构建一个几乎无死角的防御网络,并讲解了信息筛选和反追踪的基本逻辑。林小鱼负责记录和协助布线,当她提出一个关于利用附近公共网络节点作为冗余备份的大胆想法时,卡米尔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没说话,但之后讲解时语速明显放慢了些。

第三天,帕洛斯负责“授课”,主题是“情报分析与心理博弈”。他用一副扑克牌演示了如何通过微表情、语言习惯和行为模式预判对手,如何在虚实之间编织陷阱。他笑容可掬,语气轻松,但讲述的内容却让林小鱼脊背发凉。“记住,小鱼同学,”帕洛斯洗着牌,眼神意味深长,“真相不重要,让人相信的真相才重要。有时候,一份恰到好处的‘弱点’,比完美的防御更坚固。”

佩利的课程则简单粗暴——体能和基础格斗。在雷狮的默许下,佩利教了她几个最实用的脱身技巧和发力方式。“打架不好,”佩利一边示范如何挣脱锁喉一边瓮声瓮气地说,“但挨打更不好!你得能跑,或者……让别人不敢惹你!”林小鱼学得很认真,尽管每次训练后都浑身酸痛,但一种实实在在的力量感在她体内逐渐滋生。

而雷狮,他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只是个旁观者。他很少亲自教导什么,更多的时候是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偶尔在她遇到瓶颈时,会漫不经心地提点一句,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无形的压力,鞭策着她不断去理解、去适应、去突破。

那艘“幽冥铃铛号”的模型,成了她每晚的必修课。在台灯下,她一点点地还原着这艘复杂帆船的骨架和索具,这个过程极度考验耐心和空间想象力。她发现,拼装这艘船,仿佛也是在解读雷狮的思维模式——大胆、精密,充满奇思妙想,却又在细节处蕴含着严谨的逻辑。她甚至开始在某些结构上加入自己的理解,进行微小的优化。

周五下午,林小鱼刚结束与佩利的体能训练,正用毛巾擦着汗,仓库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其他学校制服、神色倨傲的男生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跟班。

“雷狮!上次赌约的东西,该兑现了吧?”那男生扬声喊道,目光扫过仓库,在看到林小鱼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哟,什么时候海盗团也开始招女队员了?这是……换口味了?”

佩利立刻就要冲上去,被帕洛斯笑眯眯地拦住。

雷狮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甚至没看那男生一眼,径直走到林小鱼面前,将她手里擦汗的毛巾拿开,随手丢给帕洛斯,然后把自己那件常穿的深紫色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将林小鱼包裹。她微微一僵,但没有躲开。

雷狮这才转身,看向门口那男生,紫眸里是惯有的慵懒,却暗藏锋芒:“李琨,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那个叫李琨的男生脸色变了一下,似乎被雷狮的气势慑住,但依旧强撑着:“少废话!东西呢?”

雷狮嗤笑一声,对卡米尔扬了扬下巴。卡米尔一言不发,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套看起来极其精密的电子设备。

“验货。”雷狮言简意赅。

李琨示意身后一个跟班上前检查。那人摆弄了半天,额头冒汗,最后低声对李琨说:“琨哥,没问题,是顶配……”

李琨脸色稍霁,正要让人拿走箱子,雷狮却突然开口:

“等等。”

他走到箱子旁,随手拿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连接模块,在指尖把玩:“我突然改主意了。这东西,不给了。”

“雷狮!你耍我?!”李琨勃然大怒。

“是又怎样?”雷狮挑眉,语气轻慢,“赌约是上周定的,规矩是昨天改的。我的东西,我想给就给,不想给……你就得看着。”

“你!”李琨气得脸色铁青,他身后的跟班们也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林小鱼忽然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那个模块,是反向加密接口,强行拆卸会触发底层协议,导致核心部件永久锁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李琨狐疑地看着她,又看看那个模块。

帕洛斯适时地补充,笑容无害:“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团队的技术顾问,林小鱼。她说的……嗯,基本上就是最终解释权。”

卡米尔默默合上电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个可以随时切断对方退路的位置。佩利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

李琨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死死盯着那个被雷狮随意拿在手里的模块,又看看气定神闲的雷狮和突然出现的、披着雷狮外套的“技术顾问”,以及明显做好动手准备的其他三人。气氛剑拔弩张。

半晌,李琨咬牙道:“好!雷狮,算你狠!我们走!”

他带着人悻悻离去,仓库门被重重摔上。

人一走,佩利立刻嚷嚷起来:“哇!小鱼你可以啊!你怎么知道那玩意儿有加密?”

林小鱼平静地回答:“我看过类似架构的说明手册,那种型号的军用级芯片通常都会配备物理防护措施。”她只是结合了卡米尔之前给她看的一些资料和自己的推断,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帕洛斯鼓掌,笑容灿烂:“临场发挥,漂亮!这下李琨那家伙得憋屈死了。”

卡米尔看向林小鱼,点了点头,这次连“效率”都没说,但眼神里的认可显而易见。

雷狮将那个模块随手丢回箱子,走到林小鱼面前,低头看着她。他伸手,不是拿回外套,而是将她肩上有些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一下,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做得不错,”他看着她,紫眸深邃,带着一丝灼热的光,“我的……顾问。”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欣赏。那一刻,林小鱼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再仅仅是“同伴”,而是在这个团体中,凭借自己的能力,赢得了立足之地。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仓库外不远处的阴影里,莎莉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莎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技术顾问?哼……”她冷笑一声,对旁边的男生说,“给我盯紧她,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动向,尤其是……她和雷狮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暗处的敌意,如同潜行的毒蛇,悄然收紧。而仓库内,灯火通明,属于海盗团的新篇章,才刚刚掀开一角。林小鱼站在风暴的中心,感受着身边这群“恶党”带来的、混乱却充满生命力的温度,第一次觉得,或许“危险”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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