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上不会掉馅饼

“不错，你这小娃子有骨气，老夫喜欢”秦云给自己倒了杯茶，眯起了眼，慢慢地品着。

“不知您姓甚名甚”

“老夫姓秦，单子一个云。”

“你若是有银两，那边早日替自己还了吧。”秦云继续喝着茶，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盖。

“我没有银两……”那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听不见。

“你没有银两还来和我商量，你难不成还指望我将你招进店中？不好意思，我这不缺人。”

秦云叹了口气，这小娃子，到世上怕是要吃亏的。

“秦大夫，不知这次的诊费多少钱？”洛瑾贤低垂着眸，双拳狠狠攥紧。

“你可知老夫这里是何处？”

“老夫这里是凌州城第一医馆，你也是知道的吧，出诊费自然是不能少，就说那凌州城城主吧，前些日子还在老夫这看过。”

“所以，你这次诊费多多少少得有五两银子。”

“我知道了，这银两可否延几个月的期限，我会打欠条的。”

“也行，取笔来”秦云掀开帘子，招呼外头的小童。

待洛瑾贤在上头果断的签完名字，秦云拿过来抖了抖，将墨晾干，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会，洛瑾贤就在一旁看着。

“洛瑾贤”

“在”

洛瑾贤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秦云，不知他叫她的名字做甚。

“名字不错，这也不是寻常百姓取的出来的吧。”

“我夫子取的”

“那想必洛公子定是学富五车吧。”

“秦大夫廖赞了，彼此彼此。”

“洛公子还真是谦虚，不过有些事我得提醒你几句。”

“您说，我洗耳恭听。”

“外头那些大汉你认得多久了？”

“约摸一日吧，怎么了？”

“要老夫来说，那些人可不是善茬。”

“我知道啊。”

“你这小子倒是处处出乎老夫意料啊。”

“秦大夫廖赞了。”

“不过你倒是从哪看出来的？”

“首先，天上不会掉馅饼，而且个个都是壮汉，其心不可测，除了言语和身上的衣服外，其他的就根本不像个流民。若是秦大夫再见到城主的话，还请将这些人告知城主。”

“你放心便是了，群主早派人盯着他们了，只是现在猪还小，要养肥了再杀，肉才香。”

洛瑾贤笑了笑，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那群壮汉把她送此处来分明就是有意而为。

明明知道此处是凌州城最贵的医馆，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她付不起医药费，他们凑给她，让她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干坏事。

当然，这些话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医药费贵不是？

“秦大夫，在下刚到贵州，还有许多事不懂，有些地方……”

“哈哈，这好说，好说，有事大可来问老夫。”

“多谢多谢，在下现化名洛季，不知在何处可办户籍，又有何手续？”

“衙门”

“多谢”

“你这豆大点的小人，就有那么多心思，但还是太单纯了。但若成长起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到那时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了……不行，还是得让彦瑜多注意注意你。”

“洛季”李熊一众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从外面传了过来，这声音盖过了秦云的话。

显然，他们见那小童进去了又出来，就上前问了问洛瑾贤的情况，一听洛瑾贤已经醒了，便匆匆找来了。

洛瑾贤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她一会就出去，又转头问秦云

“秦大夫，您刚刚和我说的是什么？”

“咳咳咳”秦云咳了几声，掩饰了下他想说谎的心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是真的想考科举吗？”

“嗯”

“那接下来的话你可得听清楚了。”

“好”

“这凌州城的学府可与别处的不一样，可以这么说，凌州城的学府，是一个单独的选拔人才的系统。”

“是一层一层的往上考，共分为三个层，平常弟子都是从弟一层开始，每次测试共为一年，前头十名有机会进入下一层，第二层也是，一年一次。”

“其余学子在入学三年后统一考试，决定是否能进入第二层或第三层”

“若是未进入的，便自己去寻工来做”

“还有三层都读完的，还可以继续进修，还有大部分是也是自己找工，少部分已被安排了工作，这读完第三层的最大好处，大概就是选的工好亿点，资源好亿点。”

“但是这三层里却还有许许多多的学府，这些学府的有好也有坏，一二层的我就不说了，我悄悄和你说，这第三层最好的学府就是彦城主专门训练军队的学府，考上了可就是光宗耀祖了。”

“还有一点，凌州男女平等，人人都可上学堂，无论任何年龄都可以上学堂。”

“但近年来考的人越来越多，考上的人也有数目也有限制，能考进也不容易。”

“但不要，要说就是正是因为这种制度，凌州城才有这如今的辉煌。”

秦云络绎不绝的说着，期间还饮了好几次水。

“也大多就是这些了，若你还是要去，那老夫就只能祝你马到成功了”

洛瑾贤朝秦云一抱拳“多谢秦大夫”

秦云摆了摆手“好了，就这样吧，老夫这头也还有些病人，你出去吧，期限一年，别忘了还银两。”

“知道了”洛瑾贤和秦云告了别，便出去找李熊众人了。

话说，那李熊众人见洛瑾贤出来，过来就是围着洛瑾贤上下打量，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了，精气神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才放下心去。

“李哥，那大夫让我出来招呼你一声，我这次看病不要银两。”洛瑾贤见着李熊，也没闭着就将自己在里头的事胡乱的说了一通。

“莫要胡说，这么大一个第一医馆看病不要银两，怕是都得五银两起步。”李熊盯着洛瑾贤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只可惜，洛瑾贤的眸子清亮，没有半点说谎的痕迹。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医馆看咱们可怜，特意免去了咱们这次的费用。”洛瑾贤继续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李熊拍了拍洛瑾贤的肩膀“都是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洛季，你若是有需要，咱们弟兄们尽当以全力相助。，也希望你有事不要瞒着咱们。”

洛瑾贤笑了笑“李哥，我什么时候骗过咱兄弟？再说，我这一说谎，还不是被你们的火眼金睛给看出来了。这次还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就得死路上了”

李熊被洛瑾贤这通拍马屁拍高兴了“不要说这些不吉祥的，你洛季自有福，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哥还有众位兄弟也会是长命百岁的。”

”哦，我刚刚还问了一下这医馆的大夫，他说让我们先去衙门办户籍，办了以后，无论大小男女，都是这凌州城的百姓，且人人都可以读书……”洛瑾贤又秦云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得让人心痒痒的。

“俺脑子笨，怕是考不上了。还是去当个兵得了，勉强能混口饭吃。”

“就是啊小洛，咱这里就你最年轻，咱自个读也读不出什么，咱就最看好你了，一定要要考个好的，替咱流民争口气啊。”

其他人听了李熊这话纷纷附和。

洛瑾贤忽然面对着这么多期盼，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