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终于如愿去了花市,几个人像猴子叫天似的一路上不得消停。
一楼人山人海,四人勉强挤上了二楼,二楼不仅有各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花,还有鲜花饼花包花茶花皂之类,在重庆一束玫瑰花的价钱在这里能买好几束。
陈家维这也喜欢,那也钟爱,一圈逛下来,手里已经拿不下了。
“王橹杰,你帮我抱一点呗,你什么都没买。”
王橹杰确实什么都没买,他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但他总有要买别的东西的时候。
“我待会要拿我自己的东西。”
陈家维撇撇嘴,把手里的东西分了一半给陈鑫,穆祉丞看不过去,又帮陈鑫分担了一些,王橹杰见不得穆祉丞这样,也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一盆多肉。
“你待会儿不拿自己的东西了?”
陈家维努努嘴,王橹杰有意不去理会他,他看王橹杰这个反应笑得更傻缺,像脑花摇散了似的。
差点被挤成人渣后,终于又回到了一楼,人流依旧不见减少,几人只能艰难前行。
前面运花的三轮挡住了去路,王橹杰姿势懒散地耷拉着肩膀盯着眼前的花发呆。
他身后正好站着穆祉丞,穆祉丞以为他喜欢那捧满天星,给老板扫过去二十块钱,买了三束,一束给了陈鑫,一束给了王橹杰,一束给陈家维。
“学长,我再买,家里都可以开花店了,主要是拿不下,下次你给我买好不好。”
穆祉丞点点头,把剩下那束花送给了花主。
花主是个戴着红色方巾的中年妇人,她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那张爬满倦意的脸上立时绽开笑意。
“所以,其实我在他心里一点也不特别,那些我自以为是的小脾气和小感动都是我太过自我了。”
王橹杰在心里沮丧了几秒,接过花儿抱在怀里,陈鑫一把握住穆祉丞的手,夸张地捏了捏穆祉丞的脸:“阿穆,六年了,终于收到你送的花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负责人的好男生。”
穆祉丞甩来陈鑫捣乱的手,扶了扶鼻梁上笨重的黑框眼镜:“你戏精上身啊,去年我生日我送你的向日葵被你吃了啊?”
陈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宝宝,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我想每年都收到你送的花儿。”
他把儿的尾音拉得很长,长到旁边人以为他智力不正常。
挤出来的时候,天边橘红橘红的,红里透白,这么美的天色,王橹杰却胃疼到快要失语了。
浑浑噩噩被送到医院,不知道是谁告诉他妈妈他在医院,然后王妈妈就火急火燎地从重庆飞过来把王橹杰接走了。
临走,王橹杰也舍不得那束满天星干花,它真的好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被折断,王橹杰心疼地用双面胶把所有折掉的都粘了回去。
回到重庆后,他又开启了做作业,练钢琴的日子,然后久久地盯着那花儿发呆,王妈妈来叫他吃饭,他临走还不忘嘱咐那花要在原地等他。
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王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安心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