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花

封烬出差回来的那天，苏晚正在厨房跟厨师学做提拉米苏。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酒和马斯卡彭奶酪的甜香，她鼻尖沾了点可可粉，专注地看着厨师演示如何叠放手指饼干。

“这里要轻轻蘸一下咖啡酒，不能太湿...”

厨房门被推开，带着秋日凉意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厨师立刻停下动作：“先生。”

苏晚举着沾满奶酪糊的刮刀，愣在原地。他比预计的早回来了半天。

封烬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目光落在她系着碎花围裙的腰身上：“在做什么？”

“提拉米苏。”她小声回答，下意识想把刮刀藏到身后。

他却走近，握住她拿刮刀的手腕，低头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奶酪糊。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指尖，苏晚整个人都僵住了。

“太甜。”他评价，却依然握着她的手腕。

“糖...糖份已经减半了。”她试图解释。

封烬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的小勺，舀了点咖啡酒，轻轻点在刮刀上的奶酪糊里，然后再次低头尝了尝。

“现在刚好。”

他松开手，转身去洗手。苏晚看着刮刀上那个被他尝过两次的地方，耳根悄悄红了。

晚餐时，那道提拉米苏被端上桌。封烬吃了一口，没说话。就在苏晚以为他不喜欢时，他轻声说：“不错。”

就两个字，却让她心里像炸开一小朵烟花。

饭后，他递给她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里面不是珠宝，而一套绝版的威尼斯风景画明信片。

“下个月，”他状似随意地翻着报纸，“封氏在威尼斯有个项目。”

苏晚捏着明信片的指尖微微发抖。

“需要个会意大利语的翻译。”他抬眼看她，“你老师说你进步很快。”

窗外忽然下起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雪球害怕地钻进苏晚怀里。她正要去关窗，封烬已经起身。

“坐着。”

他关好窗，回来时手里多了条薄毯，轻轻盖在她和雪球身上。毯子有淡淡的橙花香，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雨声渐密，苏晚在温暖的毯子里有些昏昏欲睡。朦胧间，感觉有人抽走了她手里的明信片，又替她掖了掖毯角。

“睡吧。”

那个声音褪去了所有冰冷，像威尼斯温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