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蘼

月光漫过城西别墅的露台，苏晚坐在秋千上望着远处的主宅灯火。这里是封烬的私人产业，连林薇薇都不曾踏足。

“谁准你坐这里？”

封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风的凉意。他解开领带扔在藤椅上，却将一件羊绒披肩丢进她怀里。

“明天林家晚宴。”他背对着她点燃烟，“穿那件黛蓝色礼服。”

苏晚攥紧披肩，羊绒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那件礼服她见过，挂在衣帽间最深处，标签上写着“薇薇小姐定制”。

次日傍晚，封烬亲自来接。他看着她身上的浅紫色连衣裙皱眉：“为什么不穿指定那件？”

“不合适。”她轻声回答。那是他未婚妻的礼服，她心知肚明。

宴会厅里，林薇薇自然地挽住封烬的手臂。苏晚独自站在角落，看着他们接受众人的祝福。直到有个侍应生“不小心”将红酒洒在她裙子上。

“抱歉。”林薇薇款款走来，指尖的钻戒在灯光下刺眼，“我忘了提醒你，阿烬最讨厌紫色。”

封烬闻声转头，目光在她湿透的裙摆上停留片刻。

“去换。”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司机在侧门等。”

回别墅的车上，苏晚发现外套内袋里放着支药膏。说明书上写着用于烫伤修复——昨晚她煮茶时不小心烫红的手背，原来他都看见了。

深夜，封烬带着酒意归来。他站在卧室门口，阴影将苏晚完全笼罩。

“今天为什么不听话？”他嗓音沙哑。

“我只是...”

话未说完，他突然将她按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苏晚能听见他过快的心跳。

“别动。”他埋在她颈间低语，“就一会儿。”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地板上掉落的请柬——是封林两家联姻的订婚宴邀请函，日期就在下个月。

当苏晚终于抬手想回抱他时，封烬却突然松开。

“睡吧。”他转身离去，关门的动作带着刻意的重响。

清晨，苏晚在餐桌上发现新的烫伤药，旁边放着张便签：

“别用厨房”

落款是凌厉的“封”字，墨迹晕染开一小片，像谁犹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