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运河水面时,苏晚在梳妆台前发现一枚雏菊胸针。淡黄花瓣上沾着露水,别针处压着张便签:"戴着。"字迹凌厉得像是命令。
她迟疑着别在衣领,镜中忽然映出封烬的身影。他靠在门框上打量她,目光在她胸针停留片刻,又冷着脸移开。
"十分钟后出发。"
穆拉诺岛的玻璃工坊里,工匠正在演示如何制作雏菊琉璃。苏晚看得出神,没留意封烬悄然离开。等她回头时,只见他站在角落的展示柜前,手里拿着对雏菊耳坠——与她胸针恰好配套。
"封先生要打包吗?"店员殷勤询问。
"难看。"他放下耳坠,转身时却碰倒了陈列架。琉璃雏菊碎了一地,唯有那对耳坠完好无损地滚到苏晚脚边。
午后参观圣马可大教堂时,苏晚落在队伍最后。忽然有孩童撞来,她踉跄着跌进熟悉的怀抱。封烬单手扶住她,另一只手迅速将什么塞进她口袋。
"看路。"他语气不善地松开她。
苏晚在洗手间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正是工坊那对雏菊耳坠。绒布盒内侧刻着细小字样:"废墟里开出的花。"
回到公寓,她发现床头柜摆着防孕吐的药茶,旁边放着撕掉标签的药瓶。手机在此刻震动,林薇薇发来照片:同样的雏菊耳坠戴在她耳上,背景是三年前的穆拉诺岛。
"他总用同样的套路?"附文带着嘲讽。
苏晚正要回复,封烬突然进门。她慌忙藏起手机,耳坠从指间滑落。他弯腰拾起,目光在看见耳坠时骤然结冰。
"谁准你碰这个?"
耳坠被他夺走扔出窗外。苏晚怔怔望着运河吞没那点金黄,却听见他在深夜阳台上低声吩咐:"把耳坠捞上来。"
月光照亮他脚边的潜水员,也照亮他攥着雏菊胸针的手。那枚今早被他嫌弃的胸针,正被他用指腹反复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