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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苏雾的手还搭在我胳膊上，指尖微微发抖。
“欢迎回来。”他说，“容器。”
我听见自己牙齿咬紧的声音。手机还在震动，那个号码又发来消息：“别动。”
“你也是白渊的人？”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陈默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我是白渊创造的。”他抬起手，露出手腕内侧的蓝色印记，“但我不属于任何人。”
苏雾突然把我往后拽了一把。她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跑。”她低声说。
我们转身就冲。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枪声追着我们的脚后跟炸开，在隧道壁上打出火星。
“左边！”手机震动着提示。
我拉着苏雾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头顶的灯管忽明忽暗，发出滋啦的电流声。空气里有股焦糊味，混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气息。
我们停在一道门前。门上贴着褪色的警告标志：辐射区域，严禁入内。
“进去。”苏雾说。
“你怎么知道密码？”我盯着她。
她没回答，直接按下数字。0724。
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里面是个圆形大厅，墙上全是屏幕。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往下淌。正中央立着个透明的舱体，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林雨。
她闭着眼睛，长发在液体中漂浮，像个沉睡的美人鱼。
“她……不是死了吗？”我的声音发颤。
“她选择了休眠。”苏雾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白渊用她的力量。”
我走近观察舱。林雨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但胸口有轻微的起伏。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因为你是关键。”苏雾转过身，眼神复杂，“只有你能唤醒她。”
我摇头：“我不明白。”
“你体内有原始能量核。”她说，“那是白渊最想要的东西。但他不知道，真正的钥匙是你和林雨之间的共鸣。”
我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操作台。一排屏幕突然亮起，闪过许多画面——我和林雨在福利院的日子，她在暴雨夜离开的背影，还有实验室里痛苦的表情。
“你们都把我当工具。”我攥紧拳头，“够了。”
“林夜，”她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发颤，“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我可以证明，我不是他们的人。”
“怎么证明？”
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让林雨醒过来。如果她也想杀你，我就放你走。”
我沉默了很久。
然后伸手触碰观察舱。
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仿佛有电流窜进身体。林雨的眼睛猛地睁开。
她张嘴说了句什么，但听不见声音。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再到……悲伤？
“她在说什么？”我问。
苏雾的脸色变了：“她说……‘对不起’。”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开始震动。天花板掉落碎石，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他们找到这里了。”苏雾快速输入指令，“启动紧急程序需要双人认证。”
“怎么做？”
“把手放上去。”她指着控制台上的感应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也把手按在旁边的位置。
红光扫过我们的手掌。
屏幕闪烁几下，突然出现一行字：身份确认。LX-00与LX-03匹配度99.8%。
接着，林雨所在舱体的液体开始排出。机械臂缓缓打开舱门。
她跌出来时，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冰冷，浑身湿透。
“林夜……”她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快走……他们来了……”
“去哪儿？”我问。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含着泪：“回家。”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颤。记忆里闪过很多画面——福利院的小床，她给我盖被子，下雨天她撑伞等我放学……
“你记得吗？”她继续说，“你说过，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记得。”我说。
她笑了，嘴角带着血丝。
身后传来爆炸声。墙壁裂开一道缝，尘土飞扬。
“来不及了。”苏雾喊道，“只能在这里做最后抵抗。”
我扶着林雨靠墙坐下。她看起来很虚弱，但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
“他们想用你的力量。”她喘着气说，“但你会毁了他们。”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试过。”她苦笑，“但我失败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不想一个人。”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看向苏雾，“她会陪着你。”
我转头。苏雾正忙着在控制台上操作，但她的耳朵红了。
“不是说好放我走吗？”我开玩笑地说。
她抬头瞪我一眼：“谁说要放你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
林雨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个U盘，但比之前那个小得多。
“这是白渊的弱点。”她说，“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微弱。
“她……”我慌了。
“只是暂时昏迷。”苏雾检查了一下，“我们得把她带走。”
“怎么带？”
她没回答，而是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地板突然打开，露出一个隐蔽的升降梯。
“这是紧急逃生通道。”她说，“通往地面。”
我们刚把林雨抬进去，门就被炸开了。黑衣人涌进来，举着武器。
“快下去！”苏雾推了我一把。
我跳进电梯，她紧随其后。门关上的瞬间，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
电梯开始上升。我看着她渗血的肩膀，心里一阵发紧。
“你疯了吗？”我扯下衬衫下摆给她包扎。
“你才疯了。”她咬着牙，“为什么要救林雨？”
“因为她是我姐姐。”
这句话让她愣住了。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照着她的脸。她的眼神有点慌乱。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明明离得很近，却永远进不去。”
我没说话。电梯还在上升，但感觉时间变得特别慢。
“我不是在求你原谅。”她继续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么？”
她看着我，目光灼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但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她。”
我愣住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出口在眼前。但我不想走了。
“听着，”我说，“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现在……”
我还没说完，她突然吻了过来。
很轻的一吻，像是试探。但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分开时，她的眼角有泪光。
“对不起。”她小声说。
“别道歉。”我握住她的手，“跟我一起走。”
她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
电梯门开了。外面是满天星斗，和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未完待续\]电梯口的夜风卷着沙粒扑进来，我闻到远处松林的潮气。苏雾的伤口还在渗血，她靠在我肩膀上喘气，呼吸滚烫。
黑衣人的脚步声从通道深处传来，像是踩在骨头上的声音。我背起林雨，她整个人轻得吓人。苏雾拽住我的手腕，指了指左边的密林。
树影在月光下交错成网。我们刚跑出几步，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手电光柱。有人说话，但听不清内容。苏雾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往反方向跑去。
"抓她！"有人喊。
我抱着林雨滚进灌木丛。枯叶和腐土的味道冲进鼻腔。头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枪托砸在什么东西上的闷响，然后是苏雾的闷哼。
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林雨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勾住我的衣领，嘴唇贴到我耳边："往废弃变电站跑。"声音细得像蚊子嗡嗡，"那里有......"
追兵的狗叫声打断了她的话。我起身就往东南方向冲，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打斗声。不知道是谁在喊"抓住那个女的"。
穿过铁丝网缺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有个黑影倒在地上，手电筒滚出老远。那身影太瘦小，不像苏雾。
变电站的铁门虚掩着。我踹开进去，把林雨放在水泥地上。她的嘴唇发紫，睫毛上沾着水珠。我摸她的脖子，脉搏微弱但还跳着。
身后传来开门声。我抄起墙角的钢管转身，却看见苏雾扶着门框喘气。她左脸肿了，衣服破了个口子。
"你疯了吗？"我放下钢管。
她没理我，直接走到林雨身边检查。手指划过林雨手腕时，我注意到她们两个袖口都有一道同样的暗纹——深蓝色的蛇形标记。
"这是什么组织的标志？"我抓住她的手腕。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林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我和苏雾同时伸手扶她。她的眼睛睁开了，瞳孔里闪着诡异的蓝光。
"来了。"她声音嘶哑，"他们要来了。"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塌下来一团黑影。一个人从天而降，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他手里握着一把军用匕首，寒光一闪就朝我扎过来。
我抱着林雨滚开。匕首扎进水泥地的声音清脆刺耳。苏雾飞起一脚踢中对方手腕，钢管横扫过去。那人动作快得像猎豹，翻身躲开，靴子重重踹在她肚子上。
我趁机把林雨往身后藏。那人忽然停下动作，头微微偏转，像是在听什么指令。片刻后，他转身跃上破窗，消失在夜色里。
"为什么放过了我们？"我喘着气问。
苏雾擦掉嘴角的血，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因为他们要活的。"
林雨的手突然抓紧我的裤脚。她努力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地下室......密码是你生日......"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眼睛又闭上了。这次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
"她快不行了。"苏雾的声音发抖，"必须马上找到解药。"
"解药在哪儿？"
"在......"她咬着嘴唇犹豫，"在一个叫'茧'的地方。"
这个词让林雨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的眼皮在颤动，像是在梦里挣扎。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穿透树林，在建筑物表面缓慢扫过。
"先离开这里。"我抱起林雨。
苏雾伸手想扶我，我侧身躲开了。她愣了一下，眼神受伤。
"你还不相信我？"
怀里的林雨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我们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吓人，指尖冰冷。
"听着......"她艰难地喘息，"白渊......就在......"
直升机的探照灯突然定格在我们身上。无数道光柱刺破夜幕，包围了整个建筑。
我们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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