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夜出院后,才辗转听说那晚的事——陈浩南醉得糊涂,竟把欣欣错认成小哑巴,一夜混沌。她还没能从这消息里回过神来,陈浩南却主动找上了门。“我那晚……真的喝太多了。”他声音里带着紧绷的涩意,“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
“听说你这几天老是喝酒?”谭月夜有些不放心的说,“进来坐坐吧 ”
陈浩南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像是没醒。
谭月夜张了张嘴,话却卡在喉间。就在这时,陈浩南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月夜,我看着兄弟、爱过的人,一个个死在面前……”他的声音在她肩头破碎,“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其实很怕……”她身体微微一僵,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她温柔的安抚中渐渐平静,竟就这样枕着她的腿睡着了。
蕉皮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画面。他心头掠过一丝酸涩,却什么也没说,只轻声道:“我去准备客房。”安顿好满身酒气的陈浩南后,蕉皮拉着谭月夜走进卧室,轻轻锁上门。
“刚才看他那样抱着你,”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我心里好嫉妒。”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间,他继续低语:“可这样的温柔,是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谭月夜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望进他眼里:“傻瓜,我爱的是你啊。”
“我知道。”蕉皮脸上漾开温暖的笑意,那点醋意瞬间化作了满心柔软,“月夜,我想和你结婚。我想一直每天都能这样拥你入眠,每个清晨醒来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你。宝贝,你愿意吗?”他的额头轻贴着她的,卧房里只听得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缠绵而悠长。
谭月夜脸颊微烫,将发梢埋在他胸膛,声音轻柔似梦:“那……我要最好看的戒指,还有最漂亮的婚纱。”
蕉皮低笑,手臂温柔地环住她,像是拥住了全世界的星光。“好,都依你。到时候我们多办几场婚礼——一场请我们那群闹腾的兄弟,一场专程招待你那些亲友还有同学老师,好不好?”
她抬起头,眼角弯成月牙,又害羞地把脸埋进他衣襟,闷闷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你安排就好……反正,我就要做你最漂亮的新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陈浩南站在餐桌旁,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昨晚……打扰你们了。”
蕉皮连忙拉开身旁的木椅:“南哥别这么说,我明白你心情。”陈浩南犹豫片刻,喉结轻轻滚动:“我想……再多住几天。山鸡的事,得找个妥善的解决办法,还有对付雷耀扬的办法要想想。”
“当然没问题。”蕉皮爽快地点头。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每个夜晚都变成煎熬。隔壁房间总在深夜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时急时缓的床板声,夹杂着谭月夜又软又媚的轻吟,像羽毛般搔刮着耳膜。
陈浩南只能狼狈地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灭被撩起的火苗。
半个月后的傍晚,蕉皮将一只红色丝绒方盒推过餐桌。谭月夜惊喜地打开,钻石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喜欢吗?”蕉皮从身后环住她,看着那枚戒指缓缓套上纤指。
谭月夜爱不释手地端详着,她拿着摘下的另一枚素银戒指:“这个我要镶成项链,贴着心口戴着。”她转身窝进蕉皮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窗外霓虹初上,将相拥的剪影投在百叶窗上,恍若一场温柔缱绻的老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