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夜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面。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她张着嘴却喘不过气,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她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直到沭河推门而入。“感觉怎么样?”沭河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
谭月夜摇摇头,“我没事了。”
“哭到呼吸性碱中毒,直到晕倒,你说没事?”沭河走近,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锐利,“还有你家里的地上的那一片陶瓷碎片,怎么回事?”
“情侣吵架而已。”谭月夜低下头,眼眶又开始发酸,“你还想问什么?”
“你知道廖思远和努娜是什么关系吗?”沭河继续问道,“她现在死了,廖思远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谭月夜猛地抬头,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但我们吵架就是因为她。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他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但是,”她顿了顿,“他不可能杀她。”
“你怎么这么确认?”
“我感觉他们的关系很亲密,比莱拉对他还要亲密。至少他不喜欢莱拉,我很清楚。但那个叫努娜的——”谭月夜攥紧了被单,指节发白,“她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如果你查清了他们的关系,一定要告诉我。”
沭河愣了一下,站起身:“你好好休息,住院费我已经交好了。”
第二天,谭月夜正在办理出院手续,一转身却看见了廖思远。他站在医院长廊的尽头,逆着光快步走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月夜。”他伸手想要碰触她的脸,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你怎么来了?不去追查杀害努娜的凶手,反倒来找我做什么?”谭月夜的声音宛如寒冬的霜,透着刺骨的冷意,“我在你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话音未落,廖思远已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入怀中,双臂收紧,似要将她的存在烙印进自己的骨血里。“别再这样闹脾气了,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带着一丝恳求,“我只喜欢你,从未改变。信我一次,行不行?”
回到公寓,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廖思远将她轻轻抵在墙边,俯身想要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姐姐,原谅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小心翼翼的撒娇。他试探着亲吻她的眼角,然后是脸颊、鼻尖......每一个吻都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带着虔诚的悔意。
谭月夜轻合双眸,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掠过肌肤,带来一丝微妙的颤栗。墙上映出的影子彼此交融,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曾经那些缱绻缠绵的时光。然而此刻,她的心却如撕裂般疼痛——一半沉醉于他的温暖怀抱,另一半却被那个逝去的女人搅得波澜四起,难以安宁。她用力收紧手臂,将廖思远的腰牢牢环住,似要从他身上汲取某种慰藉。廖思远察觉到她的依赖,动作愈发卖力,带着几分迫切,试图驱散她眉间的阴霾,让她重新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