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河立刻开口反驳她对自己的厌恶，声音很轻：“你很好。”
谭月夜蜷在沙发里，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短暂的沉默后，沭河说：“我可以慢慢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
谭月夜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码着几盒女士烟和一枚打火机。她转过身，直视着他：“我抽烟，喝酒，还有……”她顿了顿，“还有治不好的病。”
“抽烟喝酒没什么的，现在很多人都会。”沭河的声音很温和。
谭月夜起身走进卧室，拿出一瓶镇定剂和安眠药，轻轻放在桌上：“这病，跟我一辈子。”她忽然跨坐到他腿上，像突然变了个人，可眼底却浮着一层薄薄的悲伤：“知道我爸妈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这辈子都离不开男人。”
她的指尖轻触他的脸颊，冰凉的。沭河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谭月夜凑近，鼻尖几乎碰着他的鼻尖，呼吸交缠：“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是啊，我就是离不开男人…可这都是因为他们。”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沭河微微一颤，想推开又怕伤着她，最终只是僵在那里，任由这个带着绝望的吻继续。两个小时后，谭月夜在地毯上沉沉睡去。沭河轻抚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心疼，他拿来被子替她盖好。
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消息，不得不轻轻起身，穿戴整齐后悄然离开。
第二天中午，谭月夜听见廖思远和两个朋友在讨论昨晚的事。听起来，廖思远似乎和那个叫徐曼的富婆有了什么。谭月夜垂下眼帘——她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质问这件事的人。
廖思远注意到她，立刻起身拉住她的手：“月夜，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他们瞎说的，你相信我。”谭月夜把手中的纸袋递给他：“嗯，我相信你。袋子里面是我做的蛋挞和饼干。”
廖思远接过袋子，手却握得更紧了：“你下午是有课吧？”“对。”她轻轻抽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好好陪你。”他承诺。
廖思远陪她到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听完了整节课。下课路上，他看着她心事重重的侧脸，努力找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新开的那家烤肉店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像秋叶落下，却让廖思远的心微微一沉。
“怎么了？”廖思远伸手替她整理发丝，“那我们就回家吃。”
谭月夜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自己坐进车里。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她偏头看着窗外，霓虹流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廖思远握着她的手，指节有些泛白，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她周身笼罩的那种倦怠和疏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重。“疼。”谭月夜紧皱眉头。
更让他心头像是被细针刺了一下的是，在她身上，在她那个清冷的公寓空气里，隐隐缠绕着一丝不属于他的、其他男人的气息。或者仅仅是某种存在过的痕迹。但他什么也没问，此刻的谭月夜像一件濒临破碎的瓷器，他怕任何一点多余的力道，都会让她彻底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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