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像散落人间的星子。邓佳鑫站在练习室的落地镜前,汗水浸湿了黑色训练服,发梢滴着水,呼吸还未平复。他刚结束一场长达十小时的编舞训练,身体疲惫,可眼神依旧明亮。他喜欢这种被音乐和节奏填满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与舞台的对话。
而此刻,在练习室门外的走廊尽头,黄朔静静站着,手里还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冰美式。他来得早,却一直没进去。他只是想看看邓佳鑫跳舞的样子,哪怕只是透过门缝的一瞥。
他喜欢邓佳鑫,已经很久了。
久到他几乎记不清是从哪一刻开始的。或许是某次后台偶遇,邓佳鑫笑着递给他一瓶水,说:“你脸色不太好,别太累。”或许是某次综艺录制,邓佳鑫在游戏环节下意识护住他,不让工作人员撞到他。又或许,只是某天深夜,他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好累。”邓佳鑫是唯一一个私信问他“你还好吗?”的人。
黄朔不是不善言辞的人,可在邓佳鑫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笨拙得像个不会表达的孩子。他不敢说“喜欢”,不敢说“心动”,只能把所有情绪藏进沉默的注视里,藏进每一次默默为他整理行程、调整灯光、修改编舞细节的举动中。
他是舞台总监,是幕后工作者,是那个永远站在阴影里为星光铺路的人。而邓佳鑫,是聚光灯下的神明,是万人瞩目的存在。
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能看着他发光,就已经很好了。
可人心,从来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东西。
那年冬天,邓佳鑫在一场演出中意外扭伤脚踝。黄朔第一时间冲上台,背着他下台,一路送到医院。急诊室里,邓佳鑫疼得冷汗直冒,却还在笑:“我没事,别紧张。”
黄朔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黄朔,”邓佳鑫忽然轻声叫他,“你手好冷。”
黄朔一怔,想抽回手,却被邓佳鑫反手握住。
“你总是这样,”邓佳鑫看着他,眼神温柔得像雪落进湖心,“默默做事,从不说话。可我知道,你一直在。”
黄朔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说,我不仅仅是“在”。我想陪你走更远的路,想在你累的时候靠在我肩上,想在你难过的时候抱紧你,想在每一个清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可他终究没说。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后来,邓佳鑫开始频繁地找他。排练时会特意问他:“这个动作你觉得怎么样?”录节目前会发消息:“你今天来吗?”甚至在庆功宴上,他会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别总一个人待着,陪我喝一杯。”
黄朔开始分不清,这是友情,还是某种更隐秘的信号。他不敢奢望,却又忍不住期待。
直到那个雨夜。
邓佳鑫发高烧,却坚持要改新歌的编曲。黄朔劝不动,只好陪他在录音室熬到凌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室内只有键盘的轻响和邓佳鑫偶尔的咳嗽声。
“黄朔,”邓佳鑫忽然停下,转头看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黄朔指尖一顿,键盘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眼神格外深邃。
“因为……”他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因为你是邓佳鑫。”
邓佳鑫笑了,带着点虚弱,却格外明亮:“可我只是个普通人,会累,会疼,会害怕孤独。”
“我知道。”黄朔轻声说,“所以我才想站在你身边。”
“哪怕我只是个躲在幕后的人?”他问。
“不。”邓佳鑫摇头,“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幕后’。你是那个让我安心的人,是我在喧嚣世界里,唯一想抓住的真实。”
那一刻,黄朔终于明白——原来他的暗恋,从来不是单向的奔赴。
原来,邓佳鑫也一直在等他。
雨还在下,可录音室里的空气却变得温暖。黄朔慢慢走近,蹲下身,与邓佳鑫平视。他抬手,轻轻拂去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梦:
“佳鑫,我喜欢你,很久了。”
邓佳鑫的眼眶红了。他没有躲,只是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也等你很久了。”
黄朔怔住,随即,笑意从眼底漫开,像春雪消融,像星光破云。
他伸手,将邓佳鑫轻轻拥入怀中。那是一个克制又深情的拥抱,像是把多年藏在心底的爱意,终于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以后,”黄朔在他耳边低语,“让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好吗?”
“好。”邓佳鑫靠在他肩上,声音轻却坚定,“这一次,换我来牵你的手。”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悄然改变。
黄朔不再只是幕后工作者,他开始出现在邓佳鑫的社交动态里——一张合照,一杯咖啡,一次并肩看日出的旅行。粉丝们开始猜测,媒体开始报道,可他们从不回应,只是笑着继续自己的生活。
他们一起看日出,一起在深夜的街头吃路边摊,一起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跳舞。黄朔教邓佳鑫写歌,邓佳鑫陪黄朔看老电影。他们不张扬,却幸福得让人心动。
有一次,记者问邓佳鑫:“你最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人?”
他笑了,看向镜头旁的黄朔,轻声说:“是那种不说话,却总在看你的人。是那个愿意为我藏起所有锋芒,只做我影子的人。”
黄朔站在一旁,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却悄悄握住了邓佳鑫的手。
而邓佳鑫,也终于学会了在人前,大大方方地回握。
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官宣,没有盛大的仪式,可所有人都看懂了——那个总在邓佳鑫身后默默守护的人,终于走到了他身边。
爱,从来不是非要惊天动地。有时候,它只是藏在一次注视、一杯温水、一个拥抱里。
而黄朔与邓佳鑫的故事,就是一首写在时光里的暗恋长诗——开头是沉默的守望,结尾是双向的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