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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夏夜晚风与未寄出的信

香樟与未寄出的信

第十五章 坦诚与系紧的约定

夕阳把香樟林的影子拉得更长时,苏晚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每走一步,帆布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像在数着她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犹豫——直到离江叙言还有几步远,她看见他正用指尖轻轻擦拭那串香樟果手链,把刚才被风吹沾上的碎叶一点点拂掉。

“我……”苏晚刚开口,声音就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江叙言立刻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消,却先朝她递出了手链,指尖悬在半空,怕碰疼她似的:“刚才掉在垫子上了,我看果子有点松,帮你紧了紧棉线。”

苏晚走过去,伸出手腕。他的指尖碰到她皮肤时,还是像以前那样暖,只是动作比往常更轻,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愿意留下来。棉线重新缠过的地方有点紧,却正好把那些快要松动的香樟果牢牢系住,连中间那颗“小月亮”都比之前更稳了。

“我没跟我妈说要去邻市。”苏晚突然开口,头低着,盯着手链上的果子,“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去了省城,就不会回来了。怕你觉得香樟林的约定太幼稚,怕你以后的笔记本里,再也没有我的名字。”

风突然静了,只有远处的蝉鸣偶尔传来。江叙言蹲下来,和她平视,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像去年冬天帮她拂掉发梢的雪那样:“我什么时候说过约定幼稚了?”他把那本浅香樟色的笔记本从书包里拿出来,翻开被涂黑的那一页,苏晚才发现,墨渍晕开的地方,被他用白色修正液画成了小小的香樟叶,叶子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就算去了省城,每个周末都回来陪你看香樟。”

“我跟老师谈的时候,特意问了集训的时间,”江叙言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都落在苏晚心里,“每个月有两天假,加上周末,我能回来三次。你说想在高中种香樟,我查了,省城的重点高中有个植物园,里面就能种;你要是不想去邻市,我们可以一起考本地的高中,我可以不进实验班,就在普通班陪你刷题。”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笔记本的纸页上,晕开了一点墨迹。她之前以为的“两难”,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所有解法——他没只顾着自己的竞赛梦,而是把她的想法,把他们的约定,都揉进了未来的计划里。

“我是不是很傻?”苏晚吸了吸鼻子,笑自己之前的固执,“明明想让你去更好的地方,却又忍不住怕失去你。”

江叙言把她的眼泪擦掉,指尖带着点凉:“不傻,我也怕。”他翻开笔记本的前几页,指着那些夹着的香樟叶:“我怕我去了省城,你会觉得孤单;怕你遇到比我好的人,会忘了我们一起串的手链;怕冬天的雪落下来时,没人陪你装玻璃瓶。”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推荐表,在背面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苏晚:“你看,这是我跟老师商量的,要是你想让我留下,我现在就可以把表还回去;要是你想让我去,我们就把每个周末的时间都记下来,像写便签一样,贴在笔记本里。”

苏晚看着推荐表背面的字——“江叙言的未来里,必须有苏晚和香樟林”,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忽然想起去年春天,在这片香樟林里,他拆开她的信时,指尖发颤的样子;想起秋天串手链时,他磨果子磨得指尖发红,却还笑着说“再磨圆一点”;想起冬天看雪时,他把暖手宝塞给她,自己的手冻得通红——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把她放在比自己的未来更重要的位置。

“我不想让你放弃实验班。”苏晚把推荐表递回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你那么喜欢竞赛,不能因为我耽误。我们可以试试,你去省城,我留在本地读高中,每个周末你回来,我们就来香樟林,把一周的故事都写在笔记本里。”

江叙言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星星重新点亮:“真的吗?”他立刻把推荐表折好,放进笔记本的夹层里,和去年冬天的香樟叶放在一起,“我保证,每个周末都准时回来,带你去吃便利店的新口味冰可可,带你去捡秋天的香樟果,冬天陪你堆举着香樟果的雪人。”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风又吹起来了,带着香樟叶的清香,把他们的对话吹得很远。江叙言把野餐篮里的空玻璃瓶拿出来,递给苏晚一个:“我们现在去装春天的香樟叶好不好?就像去年冬天装雪那样,把这个春天的约定,也藏在瓶子里。”

两人一起走到那棵大香樟树下,苏晚踮起脚尖,摘了片最嫩的新叶,放进玻璃瓶里;江叙言则摘了片深绿的老叶,放进另一个瓶子里。“等以后我们老了,再来看这些瓶子,就能想起每个季节的故事。”江叙言把瓶子盖拧紧,在上面画了个小太阳,和苏晚画的并排放在一起。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小香樟的树根旁。江叙言蹲下来,把之前被风吹歪的支架扶正,然后在旁边立了个小小的木牌——是他昨天特意做的,上面写着“苏晚和江叙言的香樟树,一起长大”,木牌的边缘还刻着小小的香樟叶图案。

“等明年春天,小树再长高一点,我们就把名字刻在树干上。”江叙言牵着苏晚的手,往林外走。手腕上的香樟果手链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

苏晚看着身边的江叙言,忽然觉得,原来最好的未来,不是两个人永远待在同一个地方,而是不管隔着多远,都愿意为对方着想,愿意把约定系得更紧。就像这片香樟林,不管经历多少春夏秋冬,都会好好长大;就像他们的感情,不管遇到多少犹豫和害怕,只要坦诚相对,就会像香樟果手链那样,牢牢系在一起,永远不会松。

“对了,”江叙言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个小袋子,递给苏晚,“我妈烤的饼干,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装在你画的小太阳袋子里。”

苏晚接过袋子,闻到熟悉的香味,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他们的未来或许还有很多不确定,但只要身边有他,有香樟林,有这本写满约定的笔记本,就什么都不用怕。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把整片香樟林染成了温柔的金色。两人手牵着手,慢慢走出林。外,身后的香樟树静静地立着,像在守护着他们的约定,也像在期待着他们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第十六章 周末与写满牵挂的签

四月的周末来得比苏晚预想中快。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语文课刚下课,她就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跑——帆布包里装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便签,每张都写着这一周的小事:“周一的早读课,香樟叶落在了我的语文课本上”“周三的晚自习,看到星星,想起你说星星能传想念”“周五的课间,给我们的小树浇了水,新芽又长了一点”。

校门口的老香樟下,已经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江叙言穿着省城重点高中的校服,藏青色的外套上还沾着点旅途的风尘,手里拎着两个袋子,见她跑过来,立刻把袋子举起来晃了晃:“给你带的省城老字号桂花糖,还有李老师给的竞赛笔记,里面有几道题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苏晚的心跳比跑步时还快,她盯着他校服上的校徽,忽然觉得有点陌生,又很快被他眼里的笑意拉回熟悉的暖意。“你怎么这么快?不是说最后一节是实验课吗?”她伸手去接袋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像以前那样暖,只是比上周瘦了点。

“跟老师请假提前走了一节,”江叙言帮她把书包肩带理了理,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香樟果手链上,“棉线没松吧?我上周在省城总担心它会掉。”他说着,轻轻碰了碰那颗“小月亮”果子,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

两人往城郊的香樟林走,江叙言一路都在说省城的事:“学校的植物园里真的有香樟树,就是比我们这片小一点,我每天放学都去看,总觉得不如我们的香樟好闻”“李老师夸我解题思路清楚,我跟他说,以前你总帮我找辅助线的错”“宿舍楼下有卖热可可的,我尝了,还是没便利店加两勺糖的好喝”。

苏晚听着,手里的便签攥得更紧了。原来他在省城的日子里,也和她一样,把对方的痕迹藏在每个日常里——就像她会在看到香樟叶时想起他,他也会在看到陌生的香樟时念着她。

走到那棵大香樟树下,苏晚先蹲下来看他们的小树。才一周没见,之前的新芽已经展开成小小的叶片,嫩绿色的,像被阳光浸过。“我每天都来浇水,”她指着树根旁的小水洼,“昨天还跟它说,等周末你回来,要让你看看它的新叶子。”

江叙言放下袋子,从里面拿出个小小的浇水壶——是透明的玻璃材质,上面贴着苏晚之前画废的小太阳贴纸,“我在省城的文具店看到的,觉得跟我们装雪的玻璃瓶很配,以后我回来,就一起给小树浇水。”他说着,拧开壶盖往树根处浇了点水,水流过土壤时,还带着点桂花糖的甜香。

两人坐在上次铺的防潮垫上,苏晚把怀里的便签拿出来,一张一张递给江叙言。他看得很认真,每看完一张,就叠好放进浅香樟色的笔记本里,指尖偶尔会在便签边缘停顿——比如看到“周三的晚自习看星星”那张时,他忽然笑了:“那天我也看星星了,在学校的天台上,还对着最亮的那颗说‘苏晚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苏晚的脸颊突然发烫,她抢过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发现上面画着省城植物园的香樟树,旁边写着:“4月10日,想和苏晚一起看这里的香樟”。画的角落还有个小小的简笔人,手里举着颗桂花糖,一看就是她的样子。

“我本来想把植物园的香樟叶摘一片给你带回来,”江叙言指着画里的叶子,“但管理员说不能摘,我就只好画下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的香樟林里有这么多叶子,比那里的好看多了。”

风穿过香樟叶,把桂花糖的甜香吹得满林子都是。苏晚打开装桂花糖的盒子,拿出一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他们之间的牵挂,不浓烈,却绵长。“这糖比我上次吃的麦芽糖还好吃,”她含着糖说,声音有点含糊,“下次你能不能再带一点?”

“没问题,”江叙言笑着把盒子盖好,放进她的帆布包里,“我跟老板说好了,每周五都帮我留一盒,等我回来带给你。对了,下周我们学校有开放日,我跟老师申请了带你进去看看,还能去植物园看香樟,好不好?”

苏晚立刻点头,眼里亮得像星星:“好啊!我还要带我的便签本,把省城的香樟也记下来。”她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小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片新摘的香樟叶:“给你的,我今天早上摘的,放在书包里,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你在省城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江叙言接过袋子,小心地把叶子夹进竞赛笔记里——正好夹在他画了香樟的那一页。“我会每天都看的,”他把笔记放进外套内袋,像藏着什么宝贝,“就像你说的,香樟叶能帮我们传想念。”

夕阳开始往西边斜时,两人一起给小树浇完了最后一点水。江叙言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苏晚凑过去看,他正在画两个小人:一个举着桂花糖,一个拿着便签,旁边是他们的小香樟,树顶上画着颗小小的星星。

“4月15日,和苏晚在香樟林,”江叙言一边写一边念,“下周要带她去省城看香樟,还要一起吃便利店的冰可可。”他写完,把笔递给苏晚:“你也写点什么吧,就像以前我们一起写便签那样。”

苏晚接过笔,在旁边添了一行:“希望下周的风,能把我们的想念,一起吹到省城的香樟树下。”写完,她把笔还给江叙言,忽然发现他的指尖沾了点墨水——和以前他帮她改数学题时一样,总是不小心把墨水蹭到手上。

“我下周要早点回来,”江叙言把笔记本收好,牵起她的手往林外走,“我们可以先去便利店买冰可可,再过来给小树浇水。对了,我还查了,下周末可能会下雨,我带伞,就像以前在雨巷里那样。”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身边。风带着香樟叶的清香和桂花糖的甜,吹过他们交握的手,吹过手腕上的香樟果手链,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看着脚下的路,被夕阳染成了温柔的橘色,忽然觉得,距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只要每个周末能这样见面,能一起给小树浇水,能把一周的牵挂写在便签上,能在笔记本里画下彼此的日常,就算隔着一座城市,他们的约定也会像这香樟树一样,稳稳地扎根,慢慢长大。

走到林口时,江叙言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颗桂花糖,塞进苏晚嘴里:“下周见。”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苏晚含着糖,看着他转身往车站走的背影,忽然大声喊:“江叙言,你的竞赛笔记别忘了拿!”

第十七章 城隅与共植的香樟念想

五月的晨光刚漫过站台顶棚时,苏晚就攥着帆布包站在了火车站出口。包里除了便签本和那串香樟果手链,还塞了片上周摘的香樟叶——她特意用塑封袋装着,想跟省城植物园的香樟叶比一比,看哪片的纹路更像江叙言草稿纸上的辅助线。

“这里!”熟悉的声音从人群里钻出来。苏晚抬头就看见江叙言,藏青色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拎着两杯热可可,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却没溅到他另一只手里的纸袋上——那是她昨天特意叮嘱要带的本地香樟叶书签,他怕压坏,特意找了硬纸板衬在里面。

“刚买的热可可,加了三勺糖。”江叙言把其中一杯递过来,指尖先碰了碰杯壁,确认温度刚好才松手,“植物园有点远,我们坐公交过去,路上能带你看看省城的街景——我上周发现,有一条街上种的都是香樟树,就是比我们城郊的矮一点。”

公交站台旁的香樟树果然比熟悉的那片矮些,叶片却更密,阳光漏下来时碎得像撒了把金粉。苏晚靠窗坐着,指尖贴着玻璃,跟着江叙言的目光数路边的香樟:“一棵、两棵……你说它们会不会也像我们的小树那样,每年都长高一点?”

“会的。”江叙言把校服外套往她肩上搭了搭,挡住窗外吹进来的风,“就像我们的约定,慢慢长,慢慢变牢。”他说着,从纸袋里拿出个小本子,是和她同款的浅香樟色,“这是我这周在植物园踩点画的地图,标了最粗的那棵香樟的位置,还记了管理员说的最佳拍照角度。”

苏晚凑过去看,本子上的线条歪歪扭扭,却把路线标得清清楚楚,连哪里有长椅、哪里能接饮用水都画了小符号。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为了找一片没积雪的香樟叶,在林子里转了半个多小时,也是这样,把每个细节都放在心上。

植物园的香樟林比想象中安静。刚走进林子,就能闻到比城郊更浓的香樟味,混着远处月季园飘来的花香,甜得让人心里发暖。江叙言拉着她往深处走,脚步越来越快,像个急于分享宝藏的孩子:“快到了!那棵香樟的树干,要三个人才能合抱呢!”

果然,不远处立着棵高大的香樟,树皮上刻着淡淡的年轮,枝叶铺展开来,像一把撑了几十年的绿伞。苏晚绕着树干走了一圈,指尖划过粗糙的树皮,忽然觉得和城郊那棵大香樟很像,却又多了点陌生的温柔——就像身边的江叙言,在省城待了一个多月,好像成熟了点,却还是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笑出声。

“你看这里。”江叙言指着树干上一个小小的凹痕,“我上周来的时候发现的,像不像你画的小太阳?”苏晚凑过去看,还真有点像,阳光落在凹痕上,正好映出个圆圆的光斑。她立刻从帆布包里拿出便签本,飞快地画下来,旁边写着:“5月2日,在省城的香樟树上,找到一颗小太阳。”

江叙言蹲在旁边看她写,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上面沾了片小小的香樟叶,是刚才风吹落的。“我跟管理员问过了,”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期待,“这里每年春天都能申请种新的香樟树,只要填个申请表就行。我们……要不要也在这里种一棵?”

苏晚的笔顿住了。她看着江叙言眼里的光,忽然想起他们在城郊种下的小树,想起木牌上“一起长大”的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好啊!等高考结束,我们就来种,还要在旁边立个木牌,跟我们城郊的那棵一样。”

“真的?”江叙言立刻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往管理员办公室跑,脚步快得像要飞起来,“我现在就去拿申请表,我们今天就填好,省得以后忘了。”苏晚被他拉着跑,风在耳边吹过,带着香樟叶的清香,她忽然觉得,不管是城郊的香樟林,还是省城的植物园,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可刚跑没几步,苏晚的脚突然崴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江叙言立刻停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蹲下来帮她脱鞋子——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玻璃:“疼不疼?我刚才太急了,没注意路。”

他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还有一小瓶红花油——是他妈妈让他带的,说怕他在学校运动时受伤。“我帮你揉揉,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江叙言的指尖沾了点红花油,轻轻按在她的脚踝上,力道刚好,不重也不轻。苏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脚踝的疼好像减轻了很多,心里却暖得发烫。

“其实不用这么急的,”苏晚轻声说,“申请表什么时候填都可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江叙言抬头笑了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我就是想早点定下来,这样每天刷题的时候,就有盼头了——想着高考结束,就能和你一起种香樟,一起看它长大。”

揉完脚踝,江叙言背着苏晚往管理员办公室走。他的后背很结实,苏晚趴在上面,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墨水味,混着香樟叶的清香。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数着路边的香樟树:“一棵、两棵、三棵……以后我们的香樟树长在这里,就能和它们做邻居了。”

管理员办公室里,江叙言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坐下,然后接过申请表,认真地填起来。他的字比以前好看了点,却还是带着点歪歪扭扭的认真,在“申请人”那栏,他先写了“江叙言”,然后顿了顿,抬头问苏晚:“你的名字,还是你自己写吧?这样才像我们一起种的。”

苏晚接过笔,在“江叙言”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碰到纸页时,忽然觉得像是在写一份永远的约定。江叙言把填好的申请表交给管理员,又特意叮嘱了好几句,才扶着苏晚往回走——这次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稳。

夕阳开始往西边沉时,两人坐在植物园门口的长椅上,喝着剩下的热可可。苏晚晃着手腕上的香樟果手链,看着江叙言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两棵并排的香樟树,一棵在城郊,一棵在省城,中间用虚线连起来,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的约定系在一起。

“5月2日,和苏晚在省城种香樟的约定,”江叙言一边写一边念,“高考结束后,要一起带家乡的土来,让小树长得更壮。”他写完,把笔记本递给苏晚:“你也写点什么吧,就当是给未来的我们留个纪念。”

苏晚接过笔,在旁边添了一行:“不管是城郊的香樟,还是省城的香樟,只要和江叙言在一起,每一棵都是我们的约定。”写完,她把笔还给江叙言,忽然发现他的指尖又沾了点墨水——和以前一样,总是这么不小心,却又这么可爱。

“下周我回去的时候,带你去吃新开的草莓蛋糕店,”江叙言把笔记本收好,牵起她的手往公交站走,“听说他们家的蛋糕上,会用巧克力画小太阳,跟你画的很像。”苏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身边,看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满是香樟叶的路上。

她忽然觉得,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就像城郊的香樟会朝着阳光生长,省城的香樟也会;就像他们的约定,不管在哪个地方,都会像香樟树一样,深深扎根,慢慢长大,直到变成一辈子的回忆。而那些没寄出的信,早已变成了他们之间最珍贵的默契,藏在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牵手、每一片香樟叶里,再也不用拆开,因为彼此都懂。

他回头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笔记本晃了晃:“没忘,这可是我们一起写的‘信’,怎么会忘?”

夕阳最后一点光落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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