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发现

斗牙王停顿了一下，又看向凌月仙姬，“夫人，你还没说呢，不会只是过去闻了闻果子香吧？”

凌月仙姬轻笑一声，带着点被看穿的了然：“自然不是，我去他停留过的地方看了看。”

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似乎在组织语言，“他身上……气味很杂。草药的清苦味最浓，几乎掩盖了一切…”

“但在，我能感觉到几种……不太协调的力量痕迹，非常微弱，像是被强行压制糅合在了一起……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源的气息。”

“熟悉？”斗牙王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嗯。”凌月仙姬点头，“只不过气息很淡，”她抬起眼，眼眸中兴趣盎然，“一个名字寓意‘深渊’，身体孱弱却手无劳作痕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身上还带着混杂古怪的，甚至与古老禁地隐隐共鸣的气息……斗牙，你不觉得，这简直就像人类话本里写的那样，充满了引人探究的谜团吗？”

斗牙王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她面对感兴趣的事物时才会露出的神情，不由得失笑：“所以，你是因为觉得他‘有趣’，才特意过来与我讨论这个名字的？”

“一半一半吧。”凌月仙姬坦然承认，指尖绕着一缕银发，“主要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对他全然放心。毕竟……”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光流转，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超然和些许戏谑。

“我们大将对于‘救助’某些特定类型的存在，似乎总有些特别的缘分。之前是那位心地善良、我见犹怜的人类女子十六夜，如今又来了这位相貌精致、气质独特，还带着一身谜团的病弱美人……类型倒是换得挺勤。”

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醋意，只有纯粹的打趣和观察，仿佛在点评一件与己无关的趣事。

斗牙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扶额，发出无奈的低笑：“夫人……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他知道妻子并非真的在意，更多是习惯性地揶揄他，“我对十六夜，只是出于道义的援手，而对奈落……”他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词，“更多是疑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道义的援手，恐怕只有刚开始的几次吧。”

“不过……感觉？”凌月仙姬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什么样的感觉？比当初对十六夜的感觉更特别些？”

“完全不同。”斗牙王摇头，神色认真了些，“十六夜是纯粹需要保护的柔弱，而奈落……”他沉吟着，“他像一口看似平静的深井，你明知下面可能暗流涌动，却还是忍不住想看清井底究竟有什么，更像是一种……被谜题本身吸引的感觉。”

他看向凌月仙姬，眼神坦荡，“天地可鉴，与男女之情无关。”

凌月仙姬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唇角却依旧带着那抹玩味的笑：“好吧，暂且信你。”

“不过，这位新的‘井中人’，确实比前一位更有意思，所以，”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月见祭仪式结束后，我要单独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