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最后还是被零收了起来。逍遥第二日去收拾石阶时，只看到空了的油纸包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的石台上，倒让他对着那方小小的纸包，傻乐了好一阵子。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逍遥不再提求推演的事，每日来观星台，要么找些活计做做，要么就坐在零身边，看他观星，听他偶尔说几句关于星象的话。零的话依旧不多，但比起最初的视而不见，已算温和了许多。
一日清晨，逍遥刚走到观星台脚下，就见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枚磨得光滑的石子，似乎在等他。
“前辈？”逍遥有些意外。
零抬眼，指尖的石子抛了抛，又接住：“山下林子里，有猎户设的陷阱，你去看看。”
“陷阱？”逍遥愣了愣，“是怕有人误踩？”
“嗯。”零淡淡应道，“昨夜观星，见东方有煞星异动，恐有血光。”
逍遥心里一紧，连忙道：“晚辈这就去！”他知道零从不说无凭无据的话，转身就往山下林子跑。
果然，在林子深处，他找到了一个伪装巧妙的捕兽夹，旁边还散落着几片带血的布料，像是已有小动物中招。逍遥不敢耽搁，立刻动手将陷阱拆除，又在附近仔细检查了一圈，确保没有遗漏，才松了口气往回走。
回到观星台时，日头已过正午。零还坐在老地方，面前摆着两个粗瓷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粥。
“前辈，您……”逍遥有些惊讶。
“刚煮的。”零推过一碗给他，“趁热吃。”
粥是最简单的白粥，带着淡淡的米香。逍遥捧着温热的碗，心里却暖得厉害。他知道零素来不沾烟火气，这粥定是费了些心思的。
“谢前辈。”他低头喝粥，声音有些闷。
零没说话，自己也拿起碗，慢慢喝着。阳光透过观星台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那陷阱，拆了？”零忽然问。
“拆了，前辈放心，附近都检查过了。”
“嗯。”零应了一声，又道，“你身手虽好，日后行事，也需多几分谨慎。”
这话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叮嘱，逍遥听得心头一动，抬头看向零，却见他已放下碗，重新望向天空，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那层拒人的冰霜，仿佛悄悄融化了一角。
逍遥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想，或许不用求什么推演，就这样守在前辈身边，看日升月落，听风声鸟鸣，便是最好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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