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围读会上的心动瞬间

张导工作室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细条，落在摊开的剧本上。《无声的告白》剧组核心成员围坐成圈，林野捏着剧本的指尖微微发烫——他的角色“陈默”是个压抑内敛的建筑系学生，而沈彻饰演的“陆时”，是那个带着光闯入陈默灰色世界的钢琴家。

“这里的对手戏，我觉得陈默不会直接说‘我害怕’。”沈彻的声音打破沉默，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剧本某行，抬眼看向林野时，眼神里带着探讨的认真，“他会像你上次在访谈里说的那样，用细节藏情绪，比如……攥紧袖口？”

林野猛地抬头，心脏漏跳半拍。他没想到沈彻会记得自己随口提过的演技心得，更没想到对方会把这个细节代入角色。他定了定神，顺着沈彻的思路补充：“对，而且他看陆时的眼神应该是躲闪的，明明想靠近，又怕被看穿。”

张导在对面笑得眼睛眯起来：“要的就是这种张力！你们俩多对几遍台词，找找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劲儿。”

众人散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沈彻把椅子往林野这边挪了挪，膝盖不经意间碰到林野的膝盖，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林野的耳尖发烫，低头盯着剧本上的台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们试试第三场戏吧。”沈彻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那是陆时对陈默说话时的语气。他念出台词：“陈默，你画的教堂穹顶，比我听过的任何一首钢琴曲都动人。”

林野抬眼，撞进沈彻认真的眼神里。那一刻，会议室的阳光仿佛都聚焦在沈彻身上，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琥珀色的瞳孔里盛着温柔，分不清是陆时的深情，还是沈彻本人的心意。林野忘了接台词，直到沈彻轻轻碰了碰他的剧本：“该你了，陈默。”

他才猛地回神，磕磕绊绊念出陈默的回应：“你……你别乱讲。”话音刚落，两人都笑了——林野笑自己的失态，沈彻笑他眼底藏不住的慌乱，像极了剧本里的陈默。

散场时，沈彻走在林野身后，突然叫住他：“林野。”林野回头，看到沈彻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薄荷水，“刚才看你一直咽口水，是不是太紧张了？”

林野接过水，指尖碰到沈彻的指尖，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脏。他低声说了句“谢谢”，看着沈彻转身离开的背影，捏着薄荷水的手紧了紧——原来心动，真的会在不经意的瞬间，悄悄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