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弃工厂的铁门被夜风撞得吱呀作响,王一博踩过满地生锈的钢管,黑色皮靴碾过碎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下属们早已在暗处待命,黑色风衣的衣角在冷风中翻飞,却没一个人敢先开口——他们都知道,“夜枭”此刻的沉默,比任何怒火都更令人胆寒。
“人在哪?”王一博的声音打破寂静,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黑色皮质枪套,那是他常年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枪身刻着一道极细的纹路,是苏念之前不小心用指甲划到的,他一直没舍得换。
“在里面的仓库,老大。”旁边的下属压低声音,递过一个热成像仪,“‘蝰蛇’带了五个人,手里有家伙,还把货锁在铁柜里了。”
王一博接过热成像仪,屏幕上的红点在仓库里分布得很散,显然是早有防备。他冷笑一声,把仪器扔回去:“正门佯攻,侧门绕后,留活口,我要亲自问。”
“是!”下属们立刻行动,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黑暗里。王一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首先跳出来的是苏念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姜茶喝完了吗?我煮了红枣汤,等你回来热给你喝。”
他指尖顿了顿,回了个“快了,别等”,又怕她担心,加了个月亮的表情。刚把手机揣回口袋,仓库里就传来了枪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他直起身,掸了掸风衣上的灰尘,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仓库里一片狼藉,“蝰蛇”被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看到王一博进来,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夜枭……你别太过分!这行的规矩你懂,货我可以还你,放我一条生路!”
王一博蹲下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让“蝰蛇”痛呼出声。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规矩?你动我的货时,怎么没想过规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蝰蛇”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照片,那是苏念上次去超市时被人偷拍的,照片上还画着个红圈,“你还查她?谁给你的胆子?”
“蝰蛇”脸色瞬间惨白,慌忙摇头:“我没有!我就是……就是偶然看到的!我没敢动她!”
王一博的眼神更冷了,手指慢慢收紧,直到“蝰蛇”的脸涨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凑到对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记住,我的人,你碰一下,都得死。”
说完,他松开手,站起身,对着下属说:“把人带回去,货装车,这里清理干净,别留痕迹。”
“是!”
处理完仓库的事,天已经快亮了。王一博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揉了揉眉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捏“蝰蛇”下巴时沾了点血迹,虽然已经擦干净了,却总觉得指尖还残留着血腥味。
车子驶进市区,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让司机停下车,自己走了进去。货架上摆着各种零食,他的目光扫过,最后拿起了一包苏念喜欢吃的草莓味软糖,又拿了一瓶热牛奶——她早上起得早,总是来不及吃早餐。
回到车里,他把软糖和牛奶放在副驾驶座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里的项链盒子,想起苏念收到项链时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戾气才慢慢散去。他想,以后一定要把这些危险都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让她永远活在阳光里。
车子停在苏念公寓楼下时,才早上六点。王一博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夜灯,苏念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头边放着一个保温桶,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红枣汤在里面,记得热了喝,我先睡啦,你别太累。”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
苏念被他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嘟囔了一句:“回来啦……”然后又把头埋进他的胸口,继续睡了过去。
王一博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又去厨房把红枣汤热了。喝着甜丝丝的红枣汤,他想起刚才在仓库里的血雨腥风,觉得像做了一场梦。而眼前的温暖,才是他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喝完汤,洗干净碗,又回到卧室,在苏念身边躺下。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自动往他身边凑了凑,手还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王一博看着她的睡颜,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心里满是柔软。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黑市的黑暗、娱乐圈的纷扰,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外。他只想就这样陪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后半夜的风裹着凉意,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拂过苏念的额头。她猛地皱紧眉头,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
梦里的场景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废弃仓库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她被粗麻绳牢牢绑在椅子上,手腕磨得通红,眼前站着的男人满脸阴鸷——是她只在新闻里见过的“蝰蛇”。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尖在她眼前晃过,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以为王一博真的只是个明星?他是A市的‘夜枭’,黑市的阎王!他毁了我的生意,我就毁了他最在意的人!”
“不可能……”她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紧接着,冰冷的刀锋划过她的手臂,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她看着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染红了碎石子,而王一博的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她知道,这个月他在外地拍戏,根本听不到她的求救。
“啊!”
苏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让她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臂,光滑的皮肤没有丝毫伤口,可梦里的刺痛感还残留在神经里,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念念?怎么了?”
身旁的王一博被她的动静惊醒,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触到她冰凉的后背,他瞬间慌了神,指尖轻轻抚过她汗湿的头发,声音里满是担忧:“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被熟悉的体温包裹住,苏念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她转过身,埋进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梦见……梦见有人抓我,他说你是……”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了。梦里“蝰蛇”说的话像潮水般涌回来,她看着王一博近在咫尺的脸,他眼底的担忧那么真切,可“夜枭”、“黑市”这些词,又让她心里升起一丝陌生的恐惧。她不敢问,也不敢想——如果梦里的一切是真的,她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既温柔又可能藏着无数秘密的人?
王一博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也听到了她没说完的话。“蝰蛇”被抓后,他特意让人查过,发现对方确实偷偷调查过苏念,甚至还跟踪过她几次,只是没来得及动手。难道苏念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安慰:“只是个噩梦,都是假的。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别怕,我陪着你。”
苏念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她想起之前的很多细节:他偶尔接到电话时会刻意避开她,语气冰冷;他身上偶尔会有淡淡的血腥味,却总说是不小心蹭到的;他总能轻易解决一些她觉得很难的事,比如她之前被难缠的粉丝跟踪,第二天那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些碎片在梦里的场景串联起来,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可她看着王一博温柔的眼神,又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她怕,怕真相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这样温暖的怀抱。
“我渴了。”她转移话题,声音还有点沙哑。
“我去给你倒杯水。”王一博没有拆穿她的刻意回避,松开她起身去了厨房。看着他的背影,苏念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星星项链,链坠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很快,王一博端着一杯温水回来,还拿了一块苏念喜欢吃的草莓软糖。他把水杯递到她手里,又剥开糖纸,将软糖喂到她嘴边:“吃点甜的,就不害怕了。”
苏念含着软糖,甜味在嘴里散开,心里却还是有点发苦。她看着王一博,鼓起勇气问:“你……这个月拍戏,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啊?”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眼神认真:“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倒是你,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刻意避开了关于“麻烦”的具体回答,苏念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有好好吃饭,还去救助站看了那只瘸腿的小狗,它现在能跑了。”
“那就好。”王一博笑了笑,把她重新揽进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我陪着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苏念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渐渐有了睡意。可闭上眼睛,梦里的场景还是会偶尔闪过。她不知道,这个她依赖的怀抱里,到底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也不知道,当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而王一博抱着怀里的女孩,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尽快处理好黑市的所有事,把“蝰蛇”留下的隐患彻底清除,绝不能让苏念再受到任何惊吓,更不能让她知道那些黑暗的过往——他想让她永远活在阳光里,永远做他掌心的星光。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苏念坐在沙发上整理手工材料,茶几上摆着刚烤好的蔓越莓饼干——是特意为王一博准备的,他今天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说要带她去公园散步。
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苏念抬头,以为是王一博回来了,脸上立刻扬起笑容:“你回来啦,饼干刚……”
话没说完,她的笑容就僵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王一博,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冷冽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苏念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你是谁?”苏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攥紧了衣角。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可对方身上的气场,让她莫名想起了梦里的“蝰蛇”,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我是陆沉,王先生的助理。”男人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他将公文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王先生临时有工作要处理,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散步可能要推迟了。”
苏念愣了愣,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可她记得王一博的助理不是这个人——之前帮他送过东西的助理,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和眼前这个叫陆沉的人完全不同。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苏念轻声问,目光落在陆沉的公文包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陆沉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茶几旁,目光扫过那盘蔓越莓饼干,又看向苏念手里的手工材料,语气平淡:“王先生让我提醒你,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尤其是晚上。如果需要买东西,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送过来。”
“为什么?”苏念皱起眉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之前王一博从未限制过她出门,而且陆沉的语气,不像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陆沉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最近外面不太安全,王先生担心你的安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放心,王先生会处理好一切,你只要待在家里就好。”
说完,陆沉拿起公文包,转身就要走。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梦里的场景,鼓起勇气问:“你知道……王一博他,除了明星之外,还有其他的工作吗?”
陆沉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苏念脸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苏小姐,有些事情,不知道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他没有正面回答,说完这句话,就开门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苏念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陆沉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更加确定,王一博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手机,想给王一博发消息,可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她在流浪动物救助站认识的朋友林晓打来的。
“念念,你最近还好吗?”林晓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我昨天在救助站附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他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还拿着你的照片,看起来凶巴巴的,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啊?”
苏念的心猛地一沉:“他长什么样?”
“个子挺高的,脸上有一道疤,在眼角下面,看起来特别吓人。”林晓的声音顿了顿,“对了,我听旁边的人说,那个男人好像是跟着一个叫‘蝰蛇’的人混的,你要不要小心点啊?”
“蝰蛇”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苏念耳边炸开,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梦里的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想起陆沉刚才说的“外面不太安全”,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男人,是冲着她来的,而这一切,都和王一博的秘密有关。
挂了电话,苏念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既害怕那些找上门来的危险,又害怕面对王一博的秘密。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锁又转动了。
这次回来的是王一博。他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苏念,立刻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念念,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念抬起头,看着王一博眼底的担忧,心里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想问他关于“蝰蛇”、关于陆沉、关于他的秘密,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王一博的手机响了,是陆沉打来的。他看了一眼苏念,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
“老大,‘蝰蛇’的余党找到了,就在救助站附近,已经让人盯着了。”陆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另外,苏小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刚才问我你有没有其他工作。”
王一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别让他们靠近念念,另外,以后不要让你再去见她,免得吓到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尽快处理好,你先让人把那几个余党抓起来,别留后患。”
挂了电话,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转身回到客厅。他走到苏念身边坐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刚才陆沉过来,没吓到你吧?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说话冷冰冰的,其实没什么恶意。”
苏念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王一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一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抚摸着苏念的头发,声音温柔:“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他顿了顿,又笑着说,“对了,刚才陆沉说,晚上会有人送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过来,我们晚上一起吃蛋糕好不好?”
苏念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消失,可她知道,就算再问下去,王一博也不会告诉她。她点了点头,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王一博有什么秘密,她都会陪着他,就像他在全网黑的时候,她陪着他一样。
而王一博抱着怀里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这样的隐瞒不是长久之计,可他实在不想让她卷入那些黑暗的事情里。他只能尽快处理好所有的危险,然后用余生的时间,好好守护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