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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勋名%造梦者

入青云:鬼灯一线

(if勋名被妖兽反噬)

(为自己和主人造梦)

极星渊“她在迟疑……她在怀疑……看啊,那空白的记忆是多么不牢靠的壁垒……纪伯宰还在外面……威胁无处不在……你如何能确保她永远在你身边?”

极星渊“力量……你需要绝对掌控的力量……让她完全属于你……眼里只有你……心里只想你……忘记所有不该记得的人和事……在一个只有你们的世界里……永恒……”

那声音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妖兽的残念。

它最擅捕捉并放大生灵内心深处的欲望与恐惧,尤其是有苏狐族这般灵识强大、情感浓烈的存在。

此刻,这残念与勋名心底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疯狂地侵蚀着他原本清晰的意志。

他眼底那抹属于有苏狐族的清明灵光,如同风中之烛,摇曳着,被一层逐渐弥漫开来的暴戾而浑浊的猩红之色覆盖。

理智的堤坝,在那充满诱惑的呓语和自身汹涌欲望的内外夹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寸寸崩塌。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安水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精心伪装的依赖委屈,也不再是复杂难辨的探究,而是充满了某种近乎疯狂的炽热到令人恐惧的强制。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勋名(女相)“主人……”

他拉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指节泛白,

勋名(女相)“这里不好……有外人……嘈杂……不安全……我们回家……回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那里没有伤害,没有分离……”

李安水被他眼中突如其来的疯狂和话语中的偏执惊住了,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挣脱。

纪伯宰也察觉到了勋名身上骤然暴涨的充满不祥气息的波动,脸色剧变,厉声道:

纪伯宰“你想做什么?!”

但,太迟了。

不等李安水和纪伯宰做出任何反应,勋名周身猛地爆发出强烈至极的暗红色光芒。

那光芒不再是之前为了伪装或穿越结界而运用的灵力,而是充满了狂暴、混乱,足以扭曲现实规则的力量。那是被妖兽残念催化和污染后的,失控的欲望。

“嗡——!”

整个小屋的空间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地扭曲、变形。

墙壁如同融化的蜡像般软塌,桌椅家具寸寸碎裂,又被那暗红色的光芒贪婪地吞噬。

纪伯宰出手如电,一道凌厉的剑指直刺勋名要害,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骤然张开的诡异红光领域中,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削弱,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十成力量发挥不出五成。

纪伯宰“领域压制?!而且是针对性的精神侵蚀领域……”

纪伯宰“你疯了?”

纪伯宰心中巨震,这狐妖此刻的状态和力量,充满了不祥,绝非寻常。

此时的勋名,或者说已沦为欲望囚兽的勋名,完全被内心膨胀的占有欲和狂暴的力量所支配。

他眼中只剩下那个他想要牢牢锁住、不容任何人觊觎的身影,耳边只剩下那诱惑他构筑牢笼的低语。

他狂笑着,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与偏执,强大的混杂着妖兽残念的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将惊骇失措、力量被严重削弱的李安水彻底淹没。

勋名(女相)“来吧……主人……这里只有你我,再无纷扰……”

李安水只觉眼前一黑,仿佛瞬间被抛入了无底深渊,五感混乱,方向尽失。

紧接着,无数光怪陆离、被强行编织的记忆和情感碎片,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神识。

李安水“看到”自己与勋名相依为命的点滴, “听到”他泣血的控诉与依恋,“感受”到被全世界抛弃后唯有彼此温暖的虚假记忆……

那些被精心篡改注入的情感,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试图瓦解她的意志,覆盖她真实的过去。

混乱中,她残存的理智让她奋力挣扎,想要呼唤,想要调动灵力反抗这入侵。

她依稀看到勋名扭曲而狂热的脸庞向自己靠近,那缠绕着不祥红光的手,如同命运的铁钳,向她抓来。

她本能地运起灵力,抬手。

然而,这幻境是勋名凭借其扭曲的欲望和有苏狐族特性构筑的。

在这里,精神力量越强大、修为越高深的存在,受到的压制和削弱便越厉害。

在此地,她的力量百不存一,神识更是首当其冲,变得脆弱不堪。

“噗嗤!”

一道失控的凌厉的暗红色能量,在她格挡的微小间隙,猛地刺入了她的肩胛。

这并非物理的创伤,而是直接作用于神识本源的冲击。其中更夹杂着妖兽残念的侵蚀之力与勋名强行修改的记忆。

难以言喻的剧烈痛楚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远比肉体的伤痛更彻骨更绝望。

只觉自己的意识瞬间布满了裂痕,然后片片剥落、涣散……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疑问,所有的过去,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撕裂、搅碎。

在彻底失去意识坠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刻,她涣散的瞳孔中,只倒映着勋名那双充满了疯狂占有和偏执,却也在那猩红深处,诡异地藏着一丝仿佛害怕失去的扭曲痛楚的眼眸。

以及,他如同魔咒般,烙印在她即将空白的神魂深处的低语:

勋名(女相)“睡吧,主人。等你醒来,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你只会记得……你是我的。”

下一刻,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点微光。

勋名看着软倒在自己怀中,呼吸微弱,神魂受创的李安水,眼底翻腾的红光似乎平息了一瞬,流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间最易碎也最珍贵的宝物般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既然她总是想着逃离,总是念着纪伯宰,总是抗拒他的靠近……那么,就让她“忘记”这一切吧。

忘记纪伯宰,忘记过往的恩怨,忘记所有的抗拒与挣扎。只记得他勋名,只记得他们是彼此深爱、相依为命的伴侣。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勋名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对彻底拥有李安水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低头,将自己的额头再次紧紧抵住她的,强大的混合着妖兽残念的神识,如同最精密也最无情的刻刀,开始强行覆盖、抹除她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碎片。

幻境在他强大的力量和扭曲的意志下开始迅速重构、稳定。无归海、纪伯宰……所有他不乐意见到的都被彻底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仿佛世外桃源的山明水秀之地。山谷幽静,溪流潺潺,两岸开满了永不凋零的桃花,粉色的花瓣如雨般纷纷扬扬。

一间精巧雅致的竹屋临溪而建,炊烟袅袅,充满了宁静祥和的美好。

这里,将是他为她打造的密不透风的牢笼,也是他沉溺其中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梦境。

同时,将那一道关乎“它”复生的关键魂息,小心翼翼地从她神魂本源深处剥离出来,暂时封入自己体内,以绝后患。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凝视着怀中人那张被他强行赋予恬静睡颜的脸庞,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而扭曲的笑容,充满了占有的快意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阳光透过竹窗,洒下斑驳的光点。竹篱小院内,桃花瓣悠悠飘落,溪水潺潺声与鸟鸣交织成宁静的声响。

李安水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轻轻晃荡着。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长发松松挽起,脸上带着一种被赋予的略显空茫的平和。

她“记得”自己是勋名的主人,他们一直隐居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相依为命。

勋名是她最亲近、最依赖的灵宠,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存在。

只是,关于更早的过去,脑海里总是一片模糊的雾霭,每当试图深想,太阳穴便会传来隐隐的刺痛。

勋名说,那是她之前一场重病留下的后遗症,不宜劳神。

勋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梨羹。

他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眼神始终专注地缠绕在李安水身上,那深处,是化不开的爱意与掌控。

勋名“主人,外面凉,喝点热的润润喉。”

他将温热的瓷碗递到李安水手中,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丝刻意的亲昵触感。

李安水顺从地接过碗,低声道谢:

李安水“谢谢你,小夕。”

她小口喝着甜羹,味道恰到好处,但舌尖却仿佛尝不出真正的滋味,只觉得一股空洞的甜腻淤塞在胸口。

勋名“跟小夕还客气什么。”

勋名顺势屈膝,半跪半坐在她脚边的草地上,仰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毫无保留的濡慕和依赖,

勋名“只要主人好好的,小夕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为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花瓣,动作轻柔珍重。

李安水对他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能真正抵达眼底。

勋名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游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阴霾与不悦,但很快又被更浓稠更刻意的温柔覆盖。

他不能允许任何疏离,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日子就在这看似完美无瑕中一天天流逝。

勋名将“照顾主人”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他的爱如同密不透风的蛛网,温柔而坚韧地将李安水层层包裹。

清晨,他会采来带着晶莹露珠的珍稀花卉,插入床头的白玉瓶中,用花香和轻吻唤醒她。

他会耗费心力,变着花样准备每一顿膳食,精准复刻她所有“喜好”。

午后,他会陪她在花雨中散步,挽着她的手臂,给她讲述那些属于他们二人的“温馨往事”。

夜晚,他会为她抚琴,琴声悠扬婉转,却在每一个转折处,都巧妙地编织着微弱却持续的精神力丝线,如同无形的针线,反复加固着他对她记忆的封锁,缝补着任何可能出现的裂痕。

他无微不至,寸步不离。

他的存在,如同空气般无处不在。

他的爱,是温柔的囚笼,是甜蜜的枷锁。

他甚至精通如何示弱,来牢牢拴住她的注意力与同情。

勋名“主人……”

某日,他忽然蹙紧眉头,脸色苍白地偎依过来,柔软的身躯微微颤抖,捂着心口,气若游丝,

勋名“小夕……小夕心口好痛……许是旧伤又犯了……”

李安水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面露焦急:

李安水“怎么了?很痛吗?要不要紧?”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探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

勋名闭着眼,长睫轻颤,贪婪地汲取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用一种脆弱的语气喃喃:

勋名“唔……主人摸摸……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他需要这种不间断的接触,需要她全神贯注的关怀,来填补自己内心深处那无底洞般的不安和占有欲。

他也会因为李安水对一只偶然停留在窗棂上的、羽毛艳丽的鸟儿多看了两眼,而整整一个下午都“闷闷不乐”,沉默地坐在角落,周身笼罩着低气压。

直到李安水无奈地放下一切,主动走过去柔声询问,并保证“小夕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外物怎能及你分毫”,他才会如同雨后初霁般,重新展露笑颜。

那笑容灿烂得近乎炫目,却也隐隐透着一丝纠缠。

这精心编织的甜蜜日常,如同用糖浆凝固的时间,看似美好永恒,实则脆弱而虚假。

它一点点侵蚀着李安水对真实的感知,也如同温水煮青蛙般,滋养着勋名心中那头与妖兽残念融合得越来越深的欲望野兽。

他沉溺于自己打造的梦境,几乎快要忘记这只是一个幻境,忘记外界的风起云涌,也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神识中那片日益扩大的属于妖兽的猩红阴影。

然而,被强行植入的记忆和情感,终究如同无根之木,缺乏真正的生命力。那些被掩盖的真实,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显露蛛丝马迹。

李安水常常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突然惊醒,心口萦绕着一股莫名而深沉的悲伤与空洞,仿佛遗失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却茫然不知其踪。

她有时会对着溪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发呆,觉得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仿佛隔着一层看不真切的薄纱。

她尝试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修炼时,总感觉灵力运转滞涩不通,仿佛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缠绕束缚,难以畅行。

而勋名那无孔不入的带着灼热侵略性的爱,那时刻需要回应、不容丝毫分心的关注,开始让她在偶尔的瞬间,感到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想要挣脱想要逃离的冲动,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正在悄然积蓄力量,等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这些细微的痕迹,如同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漩涡,逐渐累积、扩大。

转折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

李安水在帮勋名整理他那看似简朴实则内蕴乾坤的衣箱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被小心隐藏在层层衣物之下的冰冷却奇异的硬物。

她好奇地拨开衣物,看到的是一小块深色衣料的碎片,质地特殊,上面用暗线绣着仿佛在流动的烈焰纹路,边缘还缀着一小块冰冷的雕刻着诡异符文的银饰。

这与勋名平日“小夕”的形象格格不入,甚至与她所知的“灵宠”身份截然不同。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碎片冰凉表面的瞬间,一股强烈至极带着血腥杀伐气息和冰冷绝望感的画面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地冲撞进她的脑海。

李安水“啊!”

她吓得低呼一声,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那碎片轻飘飘地落回箱底,但那瞬间的精神冲击,却让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心脏狂跳不止。

勋名几乎是在瞬间就出现在了门口,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柔面具,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勋名“主人,怎么了?可是碰到哪里了?”

李安水强迫自己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掩饰自己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却依旧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安水“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箱子里的……木刺扎了一下。”

勋名的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的背脊和那未来得及完全合拢的衣箱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凌厉的红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但他没有追问,只是走上前,执起她藏匿在袖中微凉的手,仔细“检查”着那并不存在的伤口,语气心疼得无以复加:

勋名“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怪小夕没收拾好。以后这些粗活累活,都交给小夕来做,主人万金之躯,怎能受半点损伤?”

李安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那看似温暖实则带着一丝非人冰冷的温度,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和爱意的脸庞,一个清晰的念头划过脑海:

这张脸,这无尽的温柔,这完美的世界……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巨大的骗局。

她没有声张,没有质问。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维持着这个幻境、篡改了她记忆的勋名,削弱了她的力量。硬碰硬,她毫无胜算。

从那一刻起,那个真正的、属于“李安水”的意志,在虚假的记忆深处,悄然苏醒。她不再是被动接受一切的沉溺于温柔假象的傀儡。

她开始像一个最耐心的猎手,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獠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完美世界”的每一处细节,寻找着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壁垒上可能存在的裂痕。

她发现,每当她“无意间”流露出对“山谷外面”的好奇,哪怕只是一句“不知外面是什么季节”,勋名都会极其敏感地立刻转移话题,或者用更汹涌的爱意和亲昵来覆盖淹没她那微小的好奇心。

她发现,当她偶尔对着某些特定的事物流露出片刻的恍惚或细微的恐惧时,勋名眼底会飞快地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和冰冷的杀意。

紧接着,那片区域的幻境景致,就会被极其细微地修改、调整,直到符合他设定的“安全”与“美好”。

她开始尝试在勋名每晚必定亲自端来的“安神汤”里,偷偷减少饮用的剂量,甚至偶尔趁他不备,将其倒入窗外的溪水中。

她会在勋名弹奏琴曲时,暗自咬破舌尖,用尖锐的疼痛刺激自己,保持住最后的一丝清明。

她会在他为她输入灵力调理时,刻意引导他的力量流向某些节点。她甚至开始尝试,用他教她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幻术小技巧,在极微小的范围内,试探这个幻境的韧性……

她选择了隐忍,选择了配合。她甚至表现得更加依赖他,更加沉浸在这段“感情”中,甚至主动为他缝制衣物、准备他喜欢的茶点。

她小心翼翼地,在尽量不引起他怀疑的前提下,开始利用他对她的“信任”和“爱意”,悄无声息地布一个局。

一日黄昏,夕阳将漫天云霞和整个山谷都染成了凄艳的金红色。

李安水坐在溪边,看着水中那几尾被幻化出来、永远不知疲倦地游弋的灵鱼,状似完全沉浸在这片“祥和”之中,然后用一种带着些许迷茫和依赖的、轻柔的语调开口:

李安水“小夕,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正在一旁专心为她剥着莲子的勋名,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笑容依旧完美无瑕,如同精心绘制的面具,但那双过于专注的眼睛里,却微微凝滞了一瞬:

勋名“哦?主人梦到什么了?说给小夕听听,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极其隐秘地观察着勋名脸上每一丝最细微的变化:

李安水“……好像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站在那里,看不清脸,但是……让人觉得很难过,很……压抑。”

勋名剥莲子的手指,在她描述时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掐入莲子软糯的果肉中。

无归海、纪伯宰!她怎么会梦到这些?!是记忆封锁出现了他未曾察觉的松动?还是……纪伯宰在搞鬼?!

一股混杂着恐慌、暴戾和更加深沉的情绪,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但他绝不能显露分毫。

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猩红能量,轻轻放下手中被捏得变形的莲子,起身走到李安水身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轻轻却坚定地揽入自己怀中,声音带着一丝被他强行压制后的略显紧绷的温柔:

勋名“都是梦而已,虚无缥缈,当不得真的。主人定是近日在小园里待得久了,有些思虑过重。”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催眠般的魔力,

勋名“别多想,有小夕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那些不好的东西,都不会来打扰主人。这里才是真实的,才是我们的家。”

他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习惯性地想要去亲吻她的发顶,用这种亲昵的举动来安抚她,也安抚自己内心那头因不安而躁动的野兽。

然而,这一次,李安水却在他唇瓣即将触碰到发丝的瞬间,极其自然地偏开了头,将脸颊更深的埋入了他胸前的衣料中,仿佛只是寻求更安稳的依靠。

她没有抗拒他的拥抱,甚至主动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他,但那份微妙的、下意识的回避,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勋名敏感至极的神经。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因为各种激烈情绪而加速跳动的心脏,用一种带着淡淡忧伤和不确定的轻飘飘的语气问道:

李安水“小夕,你说……我们真的会永远这样在一起吗?就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山谷里……永远……”

勋名的心,猛地向下沉去,沉入一片冰冷而黑暗的深渊。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那看似柔顺依赖的侧脸,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不安骤然升起。

那双他曾以为已经完全掌控、只映照着他一人身影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挣脱束缚,破冰而出。

他猛地收紧了手臂,用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骨血里的力道,将她更紧密、更窒息地圈禁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仿佛这样就能彻底阻断任何外界的侵蚀,就能将她永远锁在这方由他掌控的天地。

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温柔的假象,却在那温柔之下,透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斩钉截铁的偏执:

勋名“会的。主人,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就像这溪水长流,桃花永绽。”

勋名“只有我们……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无论是谁,想都别想……”

山谷依旧静谧,桃花依旧纷飞如雨,溪水依旧潺潺不息。这蜜糖铸就的幻境,看似完美无瑕。

李安水温顺地依偎在勋名剧烈起伏的胸膛前,垂下的眼睫完美地掩盖了眸中所有翻涌的算计与决绝。

她感受着勋名那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浓烈爱意与掌控欲,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这个用谎言、暴力和扭曲爱意编织的牢笼,是时候,让它从内部开始崩解了。

而勋名,紧紧拥抱着怀中这具温软的身躯,沉溺在自己用欲望构筑的幻梦与日益加深的痴迷占有中。

尚未真切地意识到,他以为牢牢锁在掌心、绝无可能逃脱的珍宝,那温顺的表象之下,已然淬炼出锋利的刀刃,正悄然调整角度,准备给予他精心策划的、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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