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和姐姐出游踏青)
(独立番外,甜甜甜)
晁元(司徒岭)“姐姐,你看这个!”
司徒岭兴冲冲地从拿着一只做工极其精美的蝴蝶风筝奔来。
风筝以蓝色为底,用金线勾勒出流畅纹路,蝶尾飘逸,眼睛处嵌着两粒小小的灵玉,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李安水闻言,放下图谱,淡淡抬眸,目光在那风筝上停留一瞬。
司徒岭走到她身边,衣摆沾着露水,带来一阵松木清香。他微微俯身,将风筝递到她眼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
晁元(司徒岭)“姐姐……”
他顿了顿,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凝视着她沉静的侧脸,语气放得更软,几乎带着恳求,
晁元(司徒岭)“姐姐,偶尔……也看看这红尘春光,看看我,可好?”
见她长睫微颤,唇动却不语,知她心意已动。
司徒岭顺势牵起她置于膝上的手,小心捏住她微凉的指腹。
晁元(司徒岭)“姐姐……我教你。”
他自身后虚虚环住她,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温热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执线的手。
李安水身形微微一僵。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感官。
李安水“你几岁了?”
晁元(司徒岭)“在姐姐面前,我永远长不大。”
李安水“是是是。”
李安水说不过他,还是被半拉半哄地带到了草甸。
司徒岭身手矫健,拉着线绳在草地上奔跑,那蓝蝶风筝便借着风势,稳稳升空,越飞越高,丝线在阳光下流转,仿佛真的有一只栩栩蝴蝶。
晁元(司徒岭)“姐姐你看!”
他回头朝她笑,笑容灿烂得胜过春阳。
李安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奔跑的身影,衣袂翻飞,墨发飘扬,那份纯粹的快乐似乎也感染了她,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晁元(司徒岭)“姐姐,你来试试!”
司徒岭跑回来,将线轴往她手里塞。
李安水下意识地想推拒,却被他温柔地握住手指,包裹在线轴上:
晁元(司徒岭)“很简单的,感受风,轻轻牵动就好。”
他的手掌温热,完全覆住了她的手背。李安水有些不自在,试图抽手,他却握得更紧,下巴几乎搁在她肩头,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晁元(司徒岭)“就这样,姐姐,放松。”
他的指导等同于无,更多是借机亲近。
李安水耳根微热,因为司徒岭的故意挑逗,导致她的注意力根本无法全部集中在风筝上。
就在这时,一阵乱风吹来,线轴猛地一紧,李安水心思不属,下意识一拉——
“啪”一声极轻微的脆响,那号称“怎么都吹不坏”的风筝线,竟被她意外灌注了一丝灵力给扯断了。
……
李安水看着手中光秃秃的线轴,难得露出一丝无措:
李安水“哈?”
司徒岭也愣住了,看看风筝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她难得显出怔忪的侧脸。忽然,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由缓至急。
晁元(司徒岭)“哈……我的好姐姐……”
他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
晁元(司徒岭)“这风筝能御风,却抵不住姐姐你这……关心则乱的磅礴灵力啊。”
他临时改口,那句未尽的“关心则乱”让李安水面颊微烫,羞恼地瞪他一眼,作势欲走:
李安水“若非你……”
晁元(司徒岭)“怪我,都怪我。”
司徒岭忙止住笑,上前一步,并非去看那断掉的线轴,而是轻轻握住她,力道温柔却坚定地一根根抚开她因用力而略显僵硬的手指,然后,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温度交融。
晁元(司徒岭)“一只风筝罢了,怎及姐姐万一。”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收敛了玩笑之色,语气变得认真而低沉,
晁元(司徒岭)“只是姐姐,世间并非所有事,都需依靠灵力解决。有时,试着放松,信赖这风,信赖我……可好?”
他话语中的深意,李安水听懂了。
她垂眸看着两人紧密交握的手,他掌心的温热仿佛带着某种安定的力量,缓缓熨帖着她微乱的心绪。
沉默在春日暖阳中蔓延,许久,她几不可查地,回握了一下。
那力道很轻,却让司徒岭眼底迸发出璀璨。
晁元(司徒岭)“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狡黠,
晁元(司徒岭)“风筝没了,姐姐得赔我。”
李安水“赔什么?”
司徒岭凑近,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小指,眸色深了深:
晁元(司徒岭)“赔我……一个更好的‘春日宴’。”
—
司徒岭蹲下身,挽起衣袖,毫不在意地挖起一团黏土,在掌心熟练地揉捏起来。
晁元(司徒岭)“姐姐,看。”
他边说边动手,修长的手指灵巧翻动,泥土在他掌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很快,一只圆滚滚、耳朵微垂的兔子雏形便显现出来。
李安水有些讶异,在他身旁的石头上坐下:
李安水“你何时精通了此等匠人之艺?”
司徒岭手下不停,语气平淡得像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晁元(司徒岭)“小时候,宫里年节下会有民间艺人献技。别的皇子,总有父皇母妃或是得宠的娘娘赏赐的精致泥人。我没有,就自己躲在后头,偷偷抠了泥巴,照着记忆里的样子捏。”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晁元(司徒岭)“一开始捏得歪歪扭扭,被偶尔撞见的宫人偷偷笑话。后来捏得多了,也就像了点样子。那时候就觉得,捏个小东西放在枕边,夜里醒来摸着,好像就没那么……空落落了。”
他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被遗忘在宫廷角落的孤独孩童的灰色剪影。
李安水心中微微一涩。
她看向他专注侧脸的目光里,不自觉地融入了更深的复杂情绪,是怜惜,是理解,或许还有一丝同病相怜——他们都曾在某个阶段,独自面对过世界的清冷。
很快,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泥兔子完成了,大的微微侧头靠着小的,姿态亲昵。
司徒岭小心地将它们捧到李安水面前,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忐忑:
晁元(司徒岭)“姐姐,像不像你?”
李安水接过那对还带着泥土气息和他掌心温度的泥偶。
它们粗糙,甚至有些笨拙,远不及任何法器精美,却充满了鲜活生动的意趣。
她用手指轻轻拂过兔子光滑的背脊,仿佛能感受到制作者倾注其中的那份微弱却执着的暖意。
李安水“像。你也像。”
她抬起眼看向他,清晰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声音比平日柔和了许多。
他总是在追求中忽略自己。
司徒岭唇角微勾,那点“报复”的小心思旋即升起。
趁李安水低头仔细端详泥兔,唇角那抹极淡的笑意还未消散时,他迅速用沾着泥土的手指,在她白皙无瑕的左脸颊上,飞快地画了三道清晰的胡须。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李安水一怔,抬眼便对上司徒岭恶作剧得逞的、带着孩子气坏笑的脸。
李安水“司徒岭。”
她下意识抬手要擦。
晁元(司徒岭)“别动别动。”
司徒岭轻轻抓住她的手腕,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面光滑的水镜,举到她面前,笑得促狭,
晁元(司徒岭)“姐姐你看,像不像……?”
镜中映出她清丽绝伦的容颜,那三道泥印子突兀地盘踞其上,平添了几分与她气质极不相符的娇憨与滑稽。
李安水又好气又好笑,想要斥责,却见司徒岭笑得眉眼弯弯,纯粹耀眼,带着一种感染人心的惑力。
她心念微动,压下那点羞恼,并未立刻擦拭,反而趁他得意忘形放松警惕之际,精准而迅捷地用指尖蘸了旁边他调来准备给泥偶上色的朱砂,在他高挺的鼻尖上,精准地点了一个圆圆的鲜艳的红点。
李安水“嗯,”
她退后一步,学着他平日那副无赖腔调,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俏皮,
李安水“如此,方算‘狼狈为奸’。”
司徒岭完全没料到她会反击,愣在原地,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鼻子,看到指尖那抹刺眼的红,再看向李安水脸上那几道泥印子,顿时哭笑不得。
晁元(司徒岭)“好啊姐姐!果真学坏了!”
他佯装恼怒,作势要扑过来“惩治”她。
李安水早有预料,裙裾翩然一闪,已轻盈地跃开数步。
两人于是在这溪水潺潺的河滩边追逐笑闹起来,惊起几只栖息的白鹭。
春光烂漫,洒在彼此带着“战利品”的脸上,也洒进了那悄然滋长、愈发深厚的亲密里。
玩闹得累了,两人在清澈的溪水边蹲下,仔细洗净了脸上的泥印与朱砂。
水中倒影渐渐清晰,恢复成平日模样,只是彼此眼中,都多了几分未曾散去的水光与笑意。
他们看向对方,相视一笑,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暖流,在潺潺水声中静静流淌。
—
午后的阳光暖得人慵懒。
司徒岭又起了主意。
晁元(司徒岭)“姐姐,你来藏,我来找。范围就定在这草甸和东边的桃林,说好了,不准用神识作弊,全凭眼力运气。”
司徒岭说着,用一条素白绸带蒙住自己眼睛,靠着那株开得最盛的桃花树,开始慢悠悠数数,
晁元(司徒岭)“一、二、三……”
李安水看着他被绸带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唇角,只觉得这行为着实幼稚得可以。
但她的脚步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他沉稳的计数声中,悄然移动。
她身法轻盈如烟,几个起落便隐入桃林深处,寻了一处被层层叠叠粉白花朵与茂密藤蔓遮蔽的巨石凹陷处,敛去周身气息,藏得悄无声息。
司徒岭数到“一百”,利落扯下绸带。
他并未立刻四处张望,而是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甜香、青草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独属于李安水的药香。
他起了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接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草甸和桃林间穿梭,这里拨弄一下草丛,那里张望一下树后,嘴里还故意提高音量,带着几分“焦急”:
晁元(司徒岭)“姐姐藏得真好,怎么找不见人影?”
晁元(司徒岭)“莫不是用了什么隐身法诀?这可犯规了啊……”
他的脚步声和自言自语声,清晰地传入李安水耳中。
她屏息凝神,听着那声音时而接近,时而远去,心中那点因隐藏而生的微妙紧张感,随着他“寻找”的徒劳,渐渐化作一种带着纵容的平静。
然而,就在她心神微微松懈的刹那,一股温热的气息毫无预警地喷拂在她敏感的耳后。
晁元(司徒岭)“找到你了,姐姐。”
低沉的含着笑意的嗓音近在咫尺。
李安水浑身猛地一颤,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猝然回头,唇瓣险些擦过他近在咫尺的脸颊。
映入眼帘的,是司徒岭放大含笑的脸,那双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
李安水“你……你何时……”
她惊魂未定,气息微乱。
司徒岭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她:
晁元(司徒岭)“是风,是花,是这桃林万物,都在告诉我姐姐的方位。更何况,”
他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晁元(司徒岭)“姐姐在这里,我的心就在这里,如何能找不到?”
他知道她并非真的想躲到他找不到,她默许这场游戏,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纵容和亲近。
——一种心照不宣的爱。
这份认知,比找到她本身,更让他心潮澎湃。
李安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上面写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更深沉的眷恋。
方才因受惊而急促的心跳,渐渐被另一种更汹涌陌生的情意取代。
她垂下眼睫,没有推开他几乎贴上来的身躯,也没有反驳他那近乎无赖的情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他的“找到”,也默认了其他。
这一声轻应,落入司徒岭耳中,胜过世间一切仙乐。
—
从藏身之处出来,两人漫步至一片开阔的坡地。这里生满了一种淡紫小花。
花朵细小如星,簇拥成一片梦幻紫洋,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宁静而执着的香气。
司徒岭俯身,轻抚,生怕伤及分毫。
晁元(司徒岭)“姐姐,此花虽无奇特,却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和很好的寓意。”
他摘下一朵最饱满的,轻轻别在李安水乌黑的鬓边,声音温柔得像是悄悄在诉说心意,
晁元(司徒岭)“‘勿忘我’。代表着……”
永恒的记忆,与至死不渝的爱。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李安水没有躲闪,任由那抹紫色点缀在自己的发间,仿佛也承载了他话语中的重量。
晁元(司徒岭)“姐姐……等等我。”
说罢,司徒岭席地而坐,手指穿梭在纤细的花茎之间,神情专注,仿佛在制作一件极其重要的“法器”。
不多时,一个精致繁复、紫意盎然的花环便在他手中诞生。
他起身,走到李安水面前,郑重地将花环戴在她头上。
他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着,目光温柔得能化冰,其中蕴含的深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晁元(司徒岭)“我的姐姐,是这六境,独一无二的。”
花环的芬芳笼罩着她。
他眼中的欣赏与爱恋毫无保留。
李安水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种酸涩而饱满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
她沉默地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也缓缓俯下身,在坡地上仔细寻觅起来。
她在紫色罅隙中找到了一种开着细碎白色小花的灵草,叶片坚韧,花朵清雅,名为“长相守”。
她学着司徒岭的样子,开始编织。
她的动作远不如他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好几次都差点弄断草茎。
但她极其耐心。
阳光透过她低垂的长睫。司徒岭屏息看着,不舍得挪开一寸目光。
良久,一个略显朴素却编扎得十分结实牢固的白色花环,在她手中完成。
她抬手,将这只“长相守”花环,轻轻戴在了司徒岭的头上。
白色的小花点缀在他墨色的发间,与他张扬俊美的容貌奇异地和谐。
李安水“愿君,道途坦荡,岁岁平安。”
她仰头看着他,清冷的眸子在春日阳光下,清澈而温暖。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重若千钧。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直白的爱语,但这朴素的祝福,这“长相守”的花名本身,已是最郑重的承诺与回应。
司徒岭彻底怔住,心头像是被最滚烫的东西狠狠撞击,又像是被最柔软的云絮包裹。
酸涩与喜悦交织,几乎让他眼眶发热。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尚未收回的双手,贴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晁元(司徒岭)“姐姐所愿,亦是我心之所向。”
花环在顶,诺言在心。
无声的誓言在春日的风中交汇,生根发芽。
—
编完花环,日头已西斜。
暖意融融,催人欲睡。
两人在花坡上躺下。
流云如丝,春风拂过,带着浓郁的花香和青草气息,还有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
远处是桃花林的绯色烟霞,近处是绵延的花毯,天地间一片静谧安宁。
李安水彻底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感受着身下大地的坚实,鼻尖萦绕的芬芳,以及身旁之人存在感极强的气息。
一种久违的近乎幸福的平静感笼罩了她。
司徒岭侧过身,用手肘支着头,目光如同最细腻的笔触,一遍遍描摹着她的容颜。
日光下,她肌肤白皙,鼻梁秀挺。
他的心跳渐渐失控。
他不受控地屏住呼吸,身体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向她靠近。
他能感受到她平稳的近在咫尺呼吸。
李安水察觉到了他的靠近。
他的身影覆下,带着灼热的气息。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没有动,也没有睁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最终化为一种无声的默许。
司徒岭得到了这无声的许可。他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珍重万分地,将一个轻柔如羽的吻,印在了她额发间。
那触感一瞬即离。
李安水仍是原来模样,唯有那悄然迅速染上绯色的耳垂,和微微加快的呼吸,泄露了她远不平静的内心。
司徒岭重新躺回她身边,依旧侧头凝视着她,嘴角是无法抑制的、傻气的笑容。
他伸出手,在花丛的掩护下,悄悄找到了她放在身侧的手,坚定而温柔地,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春光里,看云卷云舒,听风过花海,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与靠近的呼吸。
时光仿佛在此刻凝滞,岁月静好,莫过如是。
—
夕阳将天际染成瑰丽的橘红色。
司徒岭恋恋不舍地起身,取出准备好的食盒。
精致的糕点在青石上摆开——做成桃花形状的糕点,散发着艾草清香的翠玉团子,还有一壶温得恰到好处的、用百花和灵蜜酿造的甜酒。
李安水“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晁元(司徒岭)“对姐姐,自然得‘礼数周全’。”
司徒岭笑了笑。
两人对坐,分享这春日尾声的盛宴。
李安水吃东西依旧秀气斯文,小口品尝,细嚼慢咽。
司徒岭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大多数时候都流连在她身上。
忽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凑近李安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晁元(司徒岭)“姐姐,别动。”
李安水不明所以,依言停住动作。
司徒岭伸出手指,缓缓靠近她的脸颊,却在即将触及时,方向一转,指腹带着一丝刻意放缓的、流连的摩挲,轻轻拂过她柔嫩的脸颊肌肤。
李安水瞬间明白了他的诡计,脸颊“腾”地一下薄红,羞恼地看他:
李安水“司徒岭!你又……”
司徒岭迅速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滑腻触感和温度,他笑得像只偷吃了蜜糖的狐狸,理直气壮地辩解:
晁元(司徒岭)“我看错了,是光影。不过姐姐的脸,比这桃花糕还要莹润香甜,让人……忍不住想碰一碰。”
李安水气结,顺手拿起一块翠玉团子,直接塞进他还在坏笑的嘴里:
李安水“你还是适合吃东西。”
司徒岭被塞了满嘴,也不恼,鼓着腮帮子努力咀嚼,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含糊不清地说:
晁元(司徒岭)“唔……姐姐喂的……就是特别……甜!”
嬉笑玩闹间,夕阳彻底沉入山峦,天边只余一抹绚烂的晚霞。
在司徒岭被李安水塞了满嘴翠玉团子,含糊说着“姐姐喂的特别甜”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笑意,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个更为小巧精致的白玉酒壶和一对酒樽。
玉壶上雕刻着比翼连理枝的图案,做工极其考究。
晁元(司徒岭)“姐姐,方才的百花酿不过是开胃小酌,这才是今日真正的压轴——‘灵犀酒’。”
司徒岭执壶,将那酒液倾入杯中。
那酒色并非清澈,反而呈现出一种温润的、仿佛蕴含着星光的乳白色。
香气也并非浓烈花果香,而是一种清雅悠远、难以具体形容却直抵心扉的幽香。
闻之令人心神一宁,又隐隐生出些许莫名的悸动。
李安水“这酒有何特别?”
李安水被这独特的酒香吸引,不由问道。
司徒岭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自己执起另一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晁元(司徒岭)“传说此酒以同心莲莲子为主料,辅以诸多宁神益气的灵植酿成。最特别之处在于,心意相通之人共饮,能于其中感知到对方最真切的心绪。更重要的是……”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晁元(司徒岭)“姐姐饮尽便知。”
李安水看着他笃定而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杯中那诱人的酒液,心中那份被他屡屡挑起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了上风。
她依言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然后在他专注的凝视下,细细品尝起来。
酒液入口温润,口感醇厚绵长,初时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着咽喉,带来一种极致的放松与舒适。
然而,那后劲却比之前的百花酿更加绵里藏针,不知不觉间,醉意便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她的眼神渐渐迷蒙,双颊绯红如霞,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一种柔媚慵懒所取代,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勾人风情。
搅动一池心水。
晁元(司徒岭)“姐姐?”
他凑近,声音低沉,
晁元(司徒岭)“可感觉到了什么?”
李安水微微歪着头,似乎是在努力感知,最终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带着醉后的迷茫:
李安水“只是……很暖和,很舒服……好像,有点晕……”
司徒岭低低地笑了,伸手轻轻抚过她滚烫的面颊,指腹流连在那细腻的肌肤上:
晁元(司徒岭)“没关系,感觉不到也无妨。”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酒意而愈发红润饱满的唇瓣上,眸色渐深,
晁元(司徒岭)“因为我想对姐姐说的,想让姐姐知道的,远不止于此……”
李安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断放大的脸,在他即将吻上来的前一刻,她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亦或是被那所谓的“灵犀”所引,竟主动微微仰起了脸,带着酒意的柔软微凉,轻轻印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灵犀酒的醇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热、缠绵而深入。
唇舌交缠,仿佛不止是气息的交换,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的心悸感在两人之间流转。
恍然间,李安水似乎真的捕捉到了他心底那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深情与无尽的爱意。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生涩而又被动地承受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炙热粘稠起来。
许久,二人才勉强止住,额头相抵,呼吸急促交融。
李安水伏在他胸前,喘气,醉意与情动交织,让她眼泛桃花,唇瓣红肿,整个人娇艳得不可方物。
晁元(司徒岭)“姐姐……”
司徒岭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满足,他轻轻摩挲着她手中的空酒杯,诱哄般低语,
晁元(司徒岭)“看看杯底。”
李安水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指引,将目光投向自己手中的白玉酒杯底部。只见那光滑的杯底,以内敛而精湛的技艺,刻着两行细小的古篆:
晁元(司徒岭)“一盏灵犀引,岁岁长相思。”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向司徒岭手中那只同样空了的酒杯。
司徒岭会意,微笑着将自己的酒杯底部展示给她看。那里同样刻着两行字:
李安水“一杯同心酿,年年长相守。”
灵犀引,长相思。
同心酿,长相守。
这不仅仅是一杯酒,更是他精心设计、刻骨铭心的告白与誓言。
他将“相思”与“相守”的承诺,藏于这醉人的酒液之后,唯有与她共饮、情意交融至此刻,方得以窥见这最深的心意。
李安水怔怔地看着那杯底的小字,又抬头看向司徒岭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眼眸。
醉意让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敏感和直白,一股巨大的酸涩而甜蜜的暖流冲垮了她最后的心防。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微微发颤的手,与他执杯的手紧紧交握,让那刻着誓言的杯底相贴,仿佛这样,就能将彼此的承诺烙印进灵魂深处。
司徒岭读懂了她无声的回应,心中被无边的幸福填满。他低头,再次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晁元(司徒岭)“姐姐,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真正想给你的……春日礼物。”
司徒岭侧头看她,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温柔,
晁元(司徒岭)“姐姐,今日……开心吗?”
李安水回忆起今日种种,心底那片原本荒芜的雪原,仿佛被这浓郁的春意与炽热汹涌的情感彻底覆盖,生机勃发,暖意盎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绚烂而坚韧的花朵。
她收回目光,转向身旁这个执着地用他特有的方式闯入她生命,并深深扎根的人,清晰地看到自己映在他深邃眼瞳中那带着迷醉、羞怯与信赖的身影。
她微微颔首,这一次,给出了明确而肯定,甚至带着一丝哽咽与无比柔软的回应:
李安水“开心。”
顿了顿,她补充道,声音虽轻却有调,
李安水“我很欢喜。”
司徒岭笑逐颜开,勾起李安水的小指,郑重地、如同许下天地间最重的誓言:
晁元(司徒岭)“那以后,每年的春日,我们都这样过。不,不止春日,还有夏荷,秋月,冬雪……岁岁年年,我们都共饮灵犀,长相思,长相守,永不分离,好不好、姐姐?”
李安水迎着他炽热而虔诚的目光,感受着他的心意,和自己心底的意愿。
她头上紫色的“勿忘我”花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他发间白色的“长相守”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亲吻的灼热与酒的余香,掌心还烙印着杯底誓言的触感。
许久,在司徒岭几乎要屏住呼吸的期待中,她再次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清浅却真实动人、甚至带着一丝决然与幸福的弧度:
李安水“好。岁岁年年,灵犀共饮,相思相守。”
司徒岭下巴轻蹭着她带着花环的发顶,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在耐心地瓦解她的心防,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他的温度,他的气息。这场春日之约,便是他精心布下的一场,温柔陷阱。
他,乐此不疲。
—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冯延巳《长命女·春日宴》
·
姐姐,哪怕你不说爱我,我自有千万种方式向自己、向你证明,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