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月后，维纳斯的身体终于能维持人类的形态——虽然指尖偶尔还会变回墨色，但至少能正常行走、说话了。在能正常融入人类生活后，他便被送去了上学，尽管他以他是已经活了几十年的成年人极力反对这件事情，这天，歇利欧找到他

“有什么事？是要给我安排职位了吗？”琼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树，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对方却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职位的事还得等等，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上次磨了我三天，说自己‘一把年纪没必要站太阳底下’的不进行军训申请，被上级驳回了。”

“。。。”维纳斯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歇利欧像是没看见他的脸色，继续补充：“行李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自己拿，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他盯着门口的行李箱，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荒唐的念头——要不跑吧？可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他太清楚组织的手段了，跑出去只会被抓回来，到时候指不定要被训练员按着加练，那可比学校的军训难熬十倍。

他叹了口气，伸手拽过行李箱拉链，算了，至少学校的军训，不用面对训练员那能杀人的眼神。

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过窗沿，维纳斯就被闹钟拽醒——昨晚纠结到后半夜，满脑子都是站军姿的画面，睡得格外浅。他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校服胡乱套上，拖着行李箱赶到学校集合点时，大巴车已经快坐满了。

跟着人流上车，鼻腔里瞬间灌满了少年人身上的洗衣粉味和淡淡的汗意，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像一群麻雀在耳边扑腾。维纳斯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车厢，最后落在了后排靠窗的一个空位上——整辆车就剩这一个座，旁边却空着，没人靠近。

真是奇怪，地理位置还不错，是第一排，难不成是他旁边人给人占的座？

“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他走过去，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校服口袋——那里藏着那支钢笔，金属的凉意能让他稍微安心。

说来奇怪，这个同学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那个人没有抬眼，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在得到许可后维纳斯便坐下了，他身边的味道似乎有些不一样，大概是喷了香水

大巴发动了，他没有带任何娱乐产品，干坐着实在无聊，他看了看旁边的人，对方只是呆呆的盯着窗外，没有一点想要交流的意思，虽然旁边的人看着有点闷，但说不定能说两句话

“同学，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您，您是新转来的吗？”

“。。。”

对方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眼底似乎微微冒红光，这种感觉有点熟悉，最终那个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是班主任”

维纳斯彻底僵住了，不是因为冒犯了自己的班主任，而是因为这很清楚这并不是他们的班主任，这张脸跟往日里的那个老师完全不同，若是要说换了班主任那肯定若是要说换了班主任，那肯定是会先在同学群里面发通知的

他看着对方苍白的脸、眼下那抹熟悉的乌青，还有说话时那带着疲惫却依旧利落的语气，脑子里突然炸开——这人的声音、这眼底的红、甚至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都和那个在房间里给他抽血、留下钢笔的辅导员，重看着对方苍白的脸、眼下那抹熟悉的乌青，还有说话时那带着疲惫却依旧利落的语气，脑子里突然炸开——这人的声音、这眼底的红、甚至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都和那个在房间里给他抽血、留下钢笔的辅导员，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