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您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很大,带着试探
如他所料,车厢里的喧闹没停过半分——前排的同学还在分享零食,斜后方的人凑在一起刷视频,所有人都像没看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仿佛他们俩是被隔绝在玻璃罩里的影子。
“我们班班主任不是您,组织说您是假的,监控里也没有您的影子——您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被揪住衣领,却没挣扎,只是缓缓抬眼,帽檐滑落,露出了那截雪白色的睫毛。他眼底的红比上次更明显些,像揉进了细碎的火星,却没回答维纳斯的问题,反而目光落在他泛墨的指尖上,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松开”
维纳斯反而笑了,指尖又加了点劲,将人拽得离自己更近了些:“凭什么?再说了,亲爱的——”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落在对方苍白的唇上,“您上次说好,第二天告诉我您的名字的。这都过去两个月了,您该不会是忘了吧?”
“。。。”
辅导员偏过了头,维纳斯盯着辅导员偏过去的侧脸,目光突然顿在对方耳边——他一只耳边戴着赤红色羽毛的耳饰,鲜艳的红色与他整个人的暗色调穿搭完全不匹配,不像是他专门去买的
但很快,他将思路拉到了现在的局面上
“装哑巴没用。”他咬着后槽牙“现在他们都看不见我们,我可不保证会对您做什么”
对方的眼睛终于看向了他,但是还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有些话说出来原本是开玩笑,但是对方若是真的无动于衷,便会让自身冒火气,不自觉地想要将行为付诸于实际
维纳斯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紧,指节泛白,指尖的墨色像受潮的墨迹般晕开,眼看就要朝着对方苍白的脸挥过去——这无动于衷的模样实在太磨人,连玩笑话里的火气都被逼成了真真切切的怒意。
“舟”
“?”
“名字”
对方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刮过的纸片,却精准地截住了维纳斯的动作。他的拳头僵在半空,墨色的指尖悬在离对方眉骨不到一寸的地方
“真是奇怪,您自己取的?”
舟不愿意再继续说话,又将视线看向了窗外
“您是之前那个组织的,对吗,您们有什么目的?我可不愿意相信这次是碰巧的”
无论他怎么问,舟都像没听见,指尖轻轻抵在车窗上,不知在描摹什么。维纳斯耐不住性子,正打算故技重施,大巴却突然猛地刹车,惯性让他往前趔趄了一下。
“到了”对方用手握住了维纳斯揪住他衣领的手,用你的将其掰开,并且迅速的下了车,当维纳斯反应过来,下车的时候对方已经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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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傻子”
尖利的笑声像碎玻璃划过金属,在空旷的地下殿堂里撞出刺耳的回响。
穿紫袍、戴高礼帽的男人站在大厅中央,指尖夹着一支银质手杖,鞋尖碾过地面的碎石,语气里满是轻蔑:“投降?一群杂种,要他们简直是玷污我的身份,全都解决了。”
周围持械的人应声退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皮鞋踏在石砖上的声响突然响起,由远及近,在空旷的殿堂里格外清晰——舟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的衣摆扫过地面,脸上还残留着刚才从军训基地回来时的薄尘。
“父亲”地下的殿堂很空旷且宽敞,皮鞋在地上的走路声回荡在一整个大厅里
“什么事?”
“找到人了”
“很好”紫袍男人的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你能做到将他拉入伙吗?”
“抱歉,但是。。。”
舟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紫光,紧接着他的一只手撕扯住了他的头发,并且狠狠的将他自己往地板上砸去,咚咚咚的摧残声让人心惊肉跳,一下都带着让人牙酸的力道。鲜血很快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的头,只是随手碰倒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次抬起头时,舟的额角还在流血,半边脸都染成了暗红,但是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