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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刮过废弃电竞馆的玻璃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我站在场馆中央，手插在裤兜里，指节发白。三米外的控制台后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林凡。"
我眯起眼睛。那人戴着黑色兜帽，露出半张脸，下巴上一道浅疤让我瞬间认出——是周明远，三年前星域战队的分析师。
"你消失了三年。"我往前迈了一步，"现在跑出来装神弄鬼？"
他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放在桌上："要不要听听当年联盟高层的会议记录？"
我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东西。记忆翻涌上来，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在训练室里听到的就是这种老式录音设备播放的声音。当时我抓着那张"你完了"的纸条，浑身发抖。
"按一下。"周明远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听完你就明白，为什么当年顾言会突然辞职。"
我伸手按下播放键。沙沙的电流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必须有人背锅，联盟不能乱……"
我猛地缩回手，呼吸有些急促。那确实是联盟高层的会议录音。画面切换到三年前的画面：顾言把我叫到办公室，说要调整战术，第二天我就被踢出了首发名单。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声音发紧。
"因为我也是被他们抛弃的人。"周明远扯了扯嘴角，"当年我发现了假赛证据，结果呢？被踢出联盟，连解说都没得做。"
我盯着他的疤痕。那道疤是当年比赛时留下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次我们赢了关键战役，他在休息室太激动撞到了桌角。
"你想怎样？"
"交换。"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U盘，"这个里面是完整的证据链，包括苏明远和陆沉的往来邮件。但我要你交出顾言的秘密战术。"
我嗤笑一声："你疯了吧？那是顾言的心血。"
"你以为自己多清白？"他忽然逼近两步，"三年前你为了赢，可是什么都敢试。"他压低声音，"新打法的事，你以为没人知道？"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天晚上确实是我提出要试新打法，顾言也同意了。但后来那段操作轨迹被人截取放大，成了"可疑行为"的证据。
"顾言不会害我。"
"是吗？"周明远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他辞职当天就收到了一笔来自雷霆战队的资金？"
我后退半步，脚跟碰到桌角。空调滴水的声音格外清晰，一滴水落在我的后颈上，凉得刺骨。
"交易很简单。"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要么你主动交出秘密战术，要么我来公布。"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他忽然笑了："因为你别无选择。"他往我这边推了推U盘，"你不是唯一想翻案的人。"
我盯着那个U盘。三年了，我一直在等真相。但现在，它就摆在我面前，却带着毒刺。
"拿走。"我把U盘塞进口袋，转身要走。
"林凡。"他在身后开口，"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三年前的比赛，你真的问心无愧？"
我僵在原地。那天的操作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某个瞬间确实有片刻迟疑，但那是因为……
"你不敢面对吧？"他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耳朵，"你怕的不是被人陷害，是你自己也在怀疑自己。"
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大厅。周明远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桌上的录音笔还在闪着红光。
回到基地已是凌晨。我悄悄推开训练室的门，顾言正在电脑前打盹，下巴抵在胸口，键盘上还放着半杯凉透的咖啡。屏幕亮着，是他正在修改的战术方案。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三年了，他始终站在我身边。可如果周明远说的是真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晚晴的消息："见到周明远了吗？他有没有给你U盘？"
我攥紧口袋里的黑色U盘，感觉它重若千钧。窗外雷声轰鸣，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夜晚。
回到自己房间，我关上门，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文件列表开始加载，一个个标注着日期的文档浮现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鼠标移向第一个文件。指尖悬在触控板上方，迟迟没有点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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