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刚把新写的副歌录进电脑,就被苏醒一个电话叫到了书房。推开门时,见王栎鑫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本婚庆策划案,封面烫着金,看着就格外正式。
“坐。”苏醒朝他扬了扬下巴,手里转着支笔,“跟你说个事,我和栎鑫打算下个月办婚礼。”
张桂源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恭喜啊。”他看了眼王栎鑫手里的策划案,“场地定了?”
“嗯,在城郊那家湖边庄园,”王栎鑫抬头,眼里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草坪对着湖,风景挺好的。”
苏醒放下笔,身体往前倾了倾:“我叫你过来,是有个想法。那天人多热闹,都是亲近的人,你和小左……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也把事儿办了?”
张桂源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他不是没想过求婚,只是总觉得还差个最合适的时机,没想到苏醒会先提出来。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可能喜欢低调,”苏醒看出他的犹豫,补充道,“但婚礼当天气氛最好,咱们一家人凑齐了,热热闹闹的多好。场地我已经让他们留了块专门的区域,布置得温馨点,不突兀。”
王栎鑫也跟着点头:“我看陈奕恒那孩子对你上心着呢,左奇函看博文的眼神,也跟黏了胶水似的,肯定成。”
张桂源咬了咬下唇,心里的那点犹豫被期待取代。他想起陈奕恒每次看他作曲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悄悄给自己腰上贴的暖宝宝,想起他吃到好吃的东西时,总会第一时间递到自己嘴边……这些细碎的温柔,早该有个郑重的交代。
“好。”他抬起头,眼里亮得很,“我跟左奇函说说。”
找到左奇函时,他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对着电脑里杨博文的照片修图。张桂源把事情一说,左奇函手里的鼠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求婚?现在?”
“婚礼当天,”张桂源踢了踢他的腿,“你不敢?”
“谁说不敢!”左奇函立刻从地上弹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早就想了!上次去首饰店,看到一款戒指,上面的花纹像星星,跟博文特别配,我都偷偷买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的银戒指果然刻着细碎的星纹,在灯光下闪着光。
张桂源看着他紧张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正好,到时候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庄园那边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苏醒选的地方确实华丽,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边缘摆着一排白色的栅栏,上面爬满了粉色的蔷薇;湖边搭了个木质的舞台,挂着水晶灯,风一吹,叮叮当当响,像在奏乐。
张桂源趁着陈奕恒去画廊看展,偷偷去挑了戒指。他没选太复杂的款式,只是枚简单的素圈,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是他一笔一划描着刻上去的。左奇函则整天抱着相机,说是要给杨博文拍组“求婚纪念照”,实则是在偷偷练习求婚时要说的话,背得磕磕绊绊,被杨博文撞见好几次,还以为他在背什么绕口令。
婚礼当天,阳光好得不像话。王栎鑫穿着白色西装,站在舞台上等着苏醒,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陈奕恒和杨博文坐在宾客席前排,正小声讨论着台上的布置,陈奕恒说那束香槟玫瑰插得好看,杨博文说水晶灯的光太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张桂源和左奇函站在后台,手心都在冒汗。左奇函攥着那个装戒指的盒子,指节发白:“等下我要是忘词了怎么办?”
“忘词就直接把戒指给他,”张桂源拍了拍他的肩,自己的声音也有点抖,“他懂。”
仪式进行到一半,苏醒突然拿起话筒,笑着看向台下:“今天除了我和栎鑫,还有两个小家伙准备了惊喜。”他朝后台招了招手,“出来吧。”
陈奕恒和杨博文都愣了愣,转头看向后台。就见张桂源牵着陈奕恒的手,左奇函拉着杨博文的胳膊,慢慢走到台前。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单膝跪了下去。他仰望着陈奕恒,眼里的紧张慢慢化成了温柔:“我以前总觉得,写歌是最能表达心意的事,但遇到你之后才发现,再美的旋律,都不如一句‘我想和你过一辈子’。陈奕恒,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奕恒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他看着张桂源手里的戒指,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张桂源笑着把戒指套进他的手指,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另一边的左奇函早就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把戒指盒打开,举到杨博文面前,声音抖得厉害:“博文,我……我拍了好多你的照片,想拍一辈子,你……你愿意让我拍吗?不是,我是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杨博文被他逗笑了,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他看着左奇函通红的眼眶,看着那枚刻着星星的戒指,轻轻“嗯”了一声。左奇函手忙脚乱地把戒指戴上,指尖好几次都没对准,最后还是杨博文自己伸了伸手,帮他把戒指推了进去。
台下的宾客早就鼓起了掌,王栎鑫和苏醒站在台上,看着这两对年轻人,笑得一脸欣慰。阳光穿过水晶灯,在地上洒下一片碎光,湖边的蔷薇开得正盛,风里都是甜的味道。
张桂源起身把陈奕恒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声说:“以后每天的煎蛋,我都给你做溏心的。”
陈奕恒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那你作曲的时候,我还在旁边陪着你。”
左奇函也紧紧牵着杨博文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明天我们去后山拍日出吧,我把你和戒指一起拍下来。”
杨博文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啊,不过你得早点起,别又赖床。”
远处的湖面上,几只白鸟掠水而过,留下一圈圈涟漪。婚礼的音乐还在继续,混着笑声和风声,像一首写不完的歌,温柔地唱着往后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