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七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那人态度那么恶劣。既不戴校牌,又不愿意领罚。可是校长依旧笑嘻嘻让她将张凌赫连带着班级的那行字划掉。
这也就算了,她只当是校长性格好,面对每个学生的态度都不同。想要因材施教,亲自开导他。
结果名字刚划掉没多久,他就找来说不用划了,他回去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受罚。还承包了最大的那块卫生角,说自己接下来这周都不会再迟到。
肆拾七“同学,你钥匙掉了。”
姜芽“噢噢,谢谢哈。”
大课间时,她依然需要进行巡逻。
通常情况下,她的任务是在操场监督早操,查看人数,以及揪出逃操的人。
但在特殊情况下,她需要守在小卖部门口,以防同学们插队或是发生盗窃行为。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操场留有一个个微型湖泊。哪怕出了太阳,也没有使操场变得完全干燥。
出于对学生安全的考虑,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不慎滑倒,今天的早操便被取消了。
宋际遇“你怎么脚下跟抹油似的?”
宋际遇“偷到想偷的东西了?”
姜芽“啥啊,我就是撞见值周生了,有些心虚。”
宋际遇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今天早上早读时的场景,那时候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姜芽是如何发现自己匆忙出门忘戴校牌,又是如何捡到别人的校牌。
最后,她是怎样凭借着一块“野生”的校牌,巧妙地混过了检查,顺利进入学校。
宋际遇“想起来了。”
宋际遇“我们早上书都没读,就为了说这件事情。”
小卖部外的植被类型很多,但大多都是光秃秃的树枝上,长出嫩绿色的新芽和淡褐色还识别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花苞。
春季春日的笔触总是由浅到深,等到那抹嫩绿都淡去时,换来的将是郁郁葱葱的深绿。
枝桠疯长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也在悄悄变化。
姜芽“为什么啊?”
姜芽“老师我以后真的不会在课上聊天了。”
班主任“不行。”
班主任轻推即将掉落的眼镜,另一只手握起桌上的保温杯。茶烟氤氲,将镜片遮挡住,但他毫不在意地抿着茶,将茶渣吐在纸上。
班主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你们。”
班主任“你们虽然不讲话也会传纸条吧。”
被说中的姜芽有些心虚,但还想要再争一次。
姜芽“但是——”
班主任“不行。”
班主任“你这段时间成绩下降多少了,你不知道吗?”
班主任“如果不想我打电话告诉你家长的话,一会回去就把桌椅搬好。”
姜芽“感谢诚哥饶我一命,我现在就回去搬。”
姜芽“不过,搬到哪啊?”
姜芽都快跑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回头问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她可不想坐在靠门那边,班主任和年级主任最喜欢从那边偷看。
班主任“第三排靠窗。”
班主任“和张凌赫当同桌。”
孽缘。
绝对是孽缘。
和宋际遇完全不同的,该死的缘分,居然落在她和那个校牌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