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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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公寓笼罩在一种雨后的宁静里。

窗外是湿漉漉的都市轮廓，室内却温暖如春。

温妤盘腿坐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几张她最近画的速写，内容是公寓窗外的雨景和静物。

张凌赫则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不紧急的邮件。空气里只有敲击键盘的轻响和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温妤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素描本，伸了个懒腰，身体舒展的弧度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被张凌赫捕捉到。

他合上电脑，放到一边，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张凌赫“过来。”

温妤抬头，对上他温和的目光，脸颊微热，还是顺从地挪了过去，背对着他，坐在了他双腿之间的地毯上。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后背能隐约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

张凌赫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开始为她揉捏僵硬的肌肉。

他的手法并不专业，但耐心十足，先是舒缓地按压肩颈，然后顺着脊柱两侧缓缓向下，避开敏感的腰窝，重点揉捏她因久坐而紧绷的背肌。

张凌赫“画了多久了？累坏了吧。”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带着责备的暖意。

温妤“没注意时间…”

温妤舒服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全身心地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将重心向后靠了靠，更贴近他的支撑。

他的手指温暖有力，每一次按压都精准地缓解着她的疲劳。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偶尔擦过她颈后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张凌赫“下周末，”

张凌赫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张凌赫“云盛有个周年庆典晚宴，规模比较大，来的宾客也会多一些。”

他的语气平常，像在讨论天气。

张凌赫“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温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云盛的周年庆？那绝对是A市顶级的商业盛会，媒体聚焦，名流云集。

和之前那种小范围的画展开幕酒会或者私人聚会完全不同。

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陌生的、探究的目光，可能还有像王倩那样不友善的偶遇，她心底那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自卑和怯懦又开始冒头。

她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张凌赫感受到她的僵硬，手上的动作放缓，变成了更轻柔的抚触。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试图说服，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温妤才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

温妤“我、我怕我会紧张…给你丢脸。”

张凌赫“丢脸？”

张凌赫低笑一声，双手滑到她的手臂，轻轻将她往后带，让她的后背完全靠在自己胸前。

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

张凌赫“我的小鱼，什么时候学会妄自菲薄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