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下的那个傍晚,江澜清在工作室门口捡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三花猫。
它瘦得皮包骨头,左耳缺了一小块,是流浪猫常见的标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琥珀,直直地望着江澜清,不叫,也不逃。
“又来一个?”沈秋时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刚买的猫粮和保温垫,语气无奈却带着笑,“你这地方快成流浪动物收容所了。”
江澜清蹲下身,轻轻把猫裹进自己的围巾里:“它自己找来的。你看它耳朵上的缺口——和月光一样,是救助站统一做的标记。”
沈秋时一怔,随即弯腰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等等,这不会就是那只我们救过的母猫吧?”
“不是它,是它的孩子。”江澜清轻声说,“我查了救助站的记录,这只小猫是两个月前被放归的野猫后代。它妈妈叫星星,是月光救过的猫。”
沈秋时笑了:“所以这是月光派来的报恩猫?”
“也许吧。”江澜清把小猫抱进屋里,放在暖气旁,“它需要一个名字。”
沈秋时看着在围巾里慢慢放松的小家伙,忽然说:“叫快门吧。因为它是在你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出现的。”
江澜清一愣,随即笑出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起这种文艺名字了?”
“跟你学的。”沈秋时靠在门框上,目光温柔,“你拍下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某个瞬间的快门。而它,是闯进我们生活的那个瞬间。”
几天后,工作室日常。
快门迅速成了“澜清影像”的吉祥物。它不认生,喜欢趴在相机包上打盹,偶尔还会用爪子拨弄三脚架,惹得江澜清哭笑不得。
某天下午,江澜清正在剪辑《光年》的幕后记录素材,沈秋时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猜我带了什么?”他神秘地笑。
江澜清抬头:“不会又是猫玩具吧?它已经把上一个咬烂了。”
“比那重要。”沈秋时打开纸袋,取出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放大打印的照片。
照片上,是江澜清在记者会那天,举起相机对准沈秋时的瞬间。阳光洒在两人之间,镜头与目光交汇,仿佛时间静止。
“我偷偷从你的素材里截的。”沈秋时把相框放在桌上,“我想挂在卧室。”
江澜清看着照片,心头微动:“你那时候……其实很紧张吧?”
“是啊。”沈秋时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但看到你举起相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再走散了。”
快门跳上桌,用脑袋蹭了蹭相框,仿佛在说:我也在记录你们。
冬夜
窗外雪落无声,屋内灯火温暖。
江澜清把新拍的照片上传到工作室官网,配文:
沈秋时从背后环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明天,我杀青。晚上,一起吃饭?”
“去哪?”
“你选。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是光。”
江澜清笑了,转身吻上他的唇。
快门蹲在相机上,尾巴轻轻摇晃,像在为这一刻按下永恒的快门。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