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薇被变相软禁在客院,帅府表面恢复了平静,暗流却并未停歇。
三日后,你路过花园荷塘,听见两个洒扫仆妇的窃语。
“……说是大小姐身边那个叫翠荷的丫鬟,昨儿夜里投井了。”
“啧啧,好好的人怎么就……”
话未说完,她们瞥见你的身影,立刻噤声散开。
你心头微沉,转身去找萧朔寒。他正在书房与军需官核对粮草册,见你进来,便挥手让人退下。
“翠荷死了?”你直接问。
他合上册子,神色如常:“失足落水。”
“当真?”
他抬眼看你:“一个背主通敌的婢女,死不足惜。”
你立刻明白了。翠荷定是帮萧令薇往外传递了消息。这“失足落水”,是警告,也是清理。
当夜,萧朔寒在你房中留宿。更深时分,窗外忽然传来三声猫头鹰啼——这是亲兵示警的暗号。
他瞬间清醒,披衣起身,按剑立于窗侧阴影中。你屏息听着院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似有人潜入,却又很快被更轻捷的动静制住。不过片刻,一切重归寂静。
天微亮时,亲兵在门外低声禀报:“爷,逮到一个。牙里藏了毒,已处置了。”
“哪来的?”
“身上有安远侯府的暗记。”
早膳时,萧令薇称病未出。萧朔寒亲自端了药膳去客院。
你站在院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长姐既然身子不适,就更该静养。从今日起,这院里的人就不必出门了。”
“朔寒!你这是要囚禁我?”
“是保护。”他语气平淡,“北境不太平,万一长姐像翠荷一样‘失足’,我无法向安远侯交代。”
午后,军报传来急讯:西戎一支精锐小队试图绕过防线潜入,被巡防军全歼于三十里外的黑风峡。
你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刺客身上,除了安远侯府的标记,衣领内里似乎还绣着一个西戎部落的图腾。
晚膳时,萧朔寒突然道:“三日后,我需亲自巡边,约莫十日。”
你筷子一顿:“这个时候?”
他夹了片炙肉放进你碗里:“有些蛀虫,该清一清了。”
你立刻懂了。他要借巡边之名,清理那些与萧令薇、乃至西戎有勾结的内鬼。
启程那日,他当着送行众人的面,将一枚玄铁令符放入你手中。
“府中诸事,由夫人决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整个校场,“若有急事,可凭此令调动亲卫营。”
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
萧令薇站在人群后方,脸色煞白。
十日后,萧朔寒如期归来。风尘仆仆,眼底带着血丝,玄色披风上沾着洗不净的暗红。
他径直走进你房中,将一枚染血的西戎骨雕狼头扔在桌上。
“清理干净了。”他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去打了趟猎。
后来你才从副将口中得知,这十日他彻查了北境七州军镇,斩了三个与西戎暗通款曲的将领,其中一个,是萧令薇乳母的儿子。
当夜,萧令薇收拾行装,次日一早不告而别。
萧朔寒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车队。
“她回去也好。”他淡淡道,“安远侯府这棵大树,怕是快要倒了。”
你惊讶地看他。
他转身为你系好披风:“陛下,最忌结党营私。”
三个月后,帝都传来消息:安远侯因勾结西戎、结党营私被削爵下狱。而北境帅府,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