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推门时带起气流，尘埃在光柱里翻腾。刘耀文蹲在角落擦拭枪支的身影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半，听见响动他抬头笑了笑："你来了。"
他面前散落着几发子弹，在铁皮地上泛着冷光。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结痂划痕，和张真源手腕上的伤疤一样新鲜。脚踝的烫伤开始刺痛，我扶着门框喘了口气。
"张真源没告诉你来见谁？"他站起身将枪支收入怀中，军靴碾过满地碎玻璃。
我想躲开他伸来的手，却因脚踝一软差点摔倒。他袖口露出半截旧伤疤，是三年前爆炸案留下的灼痕。"我自己能站。"我往后退了半步，红绸缎从身后木箱滑落，像泼洒的鲜血缠住脚踝。
"三年前码头爆炸当夜，也是这样的铁皮仓库。"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我记得你父亲抱着你躲进油桶堆，你母亲把红绳系在你腕间..."
我瞳孔猛地收缩。那些画面突然清晰得刺眼，仿佛有人掀开了记忆封条。爆炸声中有人喊"快走"，然后就是漫天火雨。刘耀文递来的水壶晃动着微光，倒影里他的眉眼与记忆中的青年重合。
"那晚我在场。"
"所以你们谁真的在乎我？还是我只是个工具？"我声音发抖，攥着水壶的手背暴起青筋，"贺峻霖骗我，严浩翔骗我，现在连你也..."
他放下水壶走向窗边，阳光在他侧脸勾出金边："你是我在黑暗中最亮的光。"
"又一个说我会发光的人。"我冷笑，把张真源给的照片摔在地上，"这是谁编的新剧本？我该感谢你们让我活下来，还是该恨你们让我活得像个笑话？"
他弯腰捡照片时，我注意到他后腰露出半截泛黄信纸，角上是马嘉祺的火漆印。"三年前我就该告诉你真相。"他靠着生锈铁架慢慢滑坐，"但宋叔临死前只说'保护雨欣'"。
1925年革命党内部出现叛徒，宋父为保全组织故意引爆炸弹。刘耀文当时就在隔壁仓库。为掩饰我幸存的事实，他们伪造了多具儿童尸体。贺峻霖负责抹去户籍记录，丁程鑫买通验尸官。
"所以你们都成了我的靠山？"我往后退撞到木箱，一堆红绸缎披风般垂落，"就为了操控这枚棋子？"
我抓起缎布裹住的手枪指向他："放下你的大义！谁要当你们的护身符！"
他眼中闪过痛楚却不动："要开枪就扣扳机，但别放弃你自己。"
手腕剧痛，枪掉落砸中脚边玻璃瓶。枪声在仓库炸响，碎玻璃溅在绣着海棠的衣摆上。那抹海棠和张真源送来的衣裳内衬一模一样。
"放弃我比放弃真相容易，是吗？"他跪在我面前夺下剩余子弹，指尖擦过我掌心的茧，那是常年练功留下的痕迹。
我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呢喃："我到底是谁？"
他将枪推远时，门外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音。阴影中露出一双擦得锃亮的牛津鞋，鞋尖微微朝内八字摆放。那是...外交使节专属定制款。
两人同时警觉抬头，仓库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刘耀文迅速将我护在身后，手已摸向腿侧匕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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