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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了。
不是郁安熟悉的破旧公寓楼下，而是一处隐匿在林木深处的别墅。
铁艺大门无声滑开，车子驶入一条长长的私人车道。
两旁是精心修剪的园林，在夜色中显得幽深静谧。
别墅的主体建筑出现在眼前。
现代极简风格，线条冷硬，大片玻璃幕墙映出昏暗的天光和树影，像一座设计精美的堡垒。
郁安“这是哪里？”
郁安的声音带着警惕。
闫桉“家。”
闫桉回答，率先下车。
家？郁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坐在车里没动。
闫桉绕过来，替她拉开车门。
他站在车外，看着她，眼神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闫桉“下车，郁安。”
不是请求，是命令。
郁安深吸一口气，走了下来。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他的外套。
他带着她走进别墅。
内部空间极大，挑高的客厅，装修是灰白色调，昂贵，冰冷，没有多少生活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寂静。
闫桉“带郁小姐去她的房间。”
闫桉对候在一旁，穿着制服，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说。
女佣“是，先生。”
女人应声，对郁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佣“郁小姐，请跟我来。”
郁安跟着女人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有独立的浴室和衣帽间。
装修风格和客厅一致，精致得像高级酒店的套房，但没有温度。
女佣“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叫我。”
女人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郁安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透透气，却发现窗户是封死的。
她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破灭。
她被困住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没等她回应，闫桉推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闫桉“看看。”
他把文件递到她面前。
郁安接过。
是一份协议，标题是《生活陪伴协议》。
她快速浏览着条款，越看，心越冷。
——乙方（郁安）需无条件居住在甲方（闫桉）指定住所。
——乙方需满足甲方合理的陪伴需求，包括但不限于共同用餐、出席活动等。
——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乙方需遵守甲方制定的一切行为规范。
——协议期限：直至甲方单方面终止。
……
没有薪酬，没有自由，只有绝对的服从。
郁安“这是什么？”
郁安抬头看他，声音发颤。
闫桉“你的新身份。”
闫桉语气平淡。
闫桉“签了它。”
郁安“我不签！”
郁安把协议扔在地上。
郁安“你这是非法囚禁！我要离开！”
她说着就要往门口冲。
闫桉轻易地拦住了她。
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骨头生疼。
闫桉“离开？”
他低头，凑近她的脸，呼吸可闻。
闫桉“你能去哪里？回那个破公寓？还是回那家会所继续打工？”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郁安“我可以找工作！我可以养活自己！”
闫桉“养活自己？”
他嗤笑一声。
闫桉“就凭你？郁安，你太天真了。”
闫桉“没有我，你今晚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
他松开她，弯腰捡起那份协议，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闫桉“签了它，你可以享受这里的一切。不签…”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这个冰冷的房间。
闫桉“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把协议和一支笔，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
闫桉“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
闫桉“对了，忘了告诉你。”
闫桉“你之前打工的那家会所，我已经买下来了。”
闫桉“你住的那个片区，很快会进行旧城改造。”
闫桉“你唯一的亲戚，你那个远房表叔，上周因为公司裁员，已经举家迁回老家了。”
郁安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个男人对她了如指掌，他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切断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郁安一个人。
她看着桌上那份白色的协议，像看着自己的卖身契。
她慢慢滑坐在地毯上。
昂贵的地毯柔软，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
窗外，是陌生的，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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