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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闫桉没有出现。
女佣送来早餐,沉默地放下,沉默地离开。
郁安乐得清静。
她待在房间里,试图寻找任何可能逃离的线索。
窗户依旧封死,门从外面锁着。
她检查了通风口,太小。
中午,女佣送来午餐,依旧沉默。
郁安尝试和她说话:
郁安“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
女佣像没听见,摆好餐具,转身离开。
下午,郁安走到房门口,再次尝试开门。
门锁着,她拍打门板。
郁安“有人吗?开开门!”
没有任何回应,整栋别墅死一般寂静。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园林工人远远地修剪着枝叶,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
她被彻底无视了。
这种寂静比怒吼更让人难熬。
它无声地宣告着,她在这里无足轻重。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存在,对这里没有任何影响。
晚餐时间,女佣照常送来食物。
郁安没有胃口。
郁安“拿走。”
女佣停顿了一下,还是收走了餐盘。
第三天,依旧如此。
闫桉仿佛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但郁安知道他没有,她能感觉到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
摄像头?还是别的?她不确定。
寂静在放大一切细微的声音。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
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
她开始对着墙壁说话,只是为了听到一点人声。
郁安“放我出去…”
郁安“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只有回声。
第四天,郁安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恐慌。
她开始怀念之前哪怕是与闫桉的对抗,至少那证明她还被“看见”,还存在。
而这种彻底的漠视,像是在一点点抹杀她的存在感。
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第五天中午,当女佣再次沉默地送来午餐时,郁安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让她直接拿走。
她看着那些精致的食物,突然拿起勺子,开始吃。
她吃得很慢,味同嚼蜡,但她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需要体力,她不能先于意志垮掉。
女佣看着她吃完,眼神似乎有细微的变化,但依旧什么都没说,收拾了餐具离开。
晚上,送来的晚餐旁,多了一杯温牛奶。
郁安看着那杯牛奶,没有碰。
第六天,情况依旧,寂静,孤立。
郁安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数着步数。
从窗边到门口,是二十步,从床头到浴室,是十五步。
她试图回忆外面世界的声音。
车流声,人声,风声…但记忆渐渐变得模糊。
第七天晚上,郁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正在被这片寂静蚕食,一点点变得脆弱。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这巨大牢笼里的一个幽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女佣那种轻而规律的步伐,是沉稳的,属于男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外停下。
郁安的心脏猛地收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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