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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安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房间。
门没有锁。
她迟疑地推开,走廊空无一人。
她走下楼梯,餐厅里飘来食物的香气。
闫桉坐在餐桌旁,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财经新闻,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
他抬眼看她,目光平静。
闫桉“坐下吃饭。”
郁安沉默地走到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女佣为她端上早餐:煎蛋,培根,烤吐司,水果。很丰盛。
郁安“今天有什么安排?”
她低声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顺从。
闫桉放下平板。
闫桉“带你出去。”
郁安的心微微一紧,又是那种公开场合的展示吗?
郁安“去哪里?”
闫桉“到了就知道。”
饭后,他带她上车。
这次不是去俱乐部或宴会厅,车子停在了一家顶级画廊门口。
闫桉“看看你喜欢什么。”
走进画廊,闫桉对她说,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
画廊里很安静,展示着各种现代艺术作品。
色彩,线条,构成光怪陆离的世界。
郁安大学时辅修过艺术史,对这些并不完全陌生。
她慢慢走着,目光扫过一幅幅画作。
有一幅抽象画,用了大量压抑的深蓝和撕裂的红色,让她驻足。
闫桉“喜欢这幅?”
闫桉问。
郁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警惕地看向他。
她记得他关于“喜欢”和“微笑”的规则。
闫桉却只是对旁边的画廊经理示意。
闫桉“包起来。”
经理恭敬应下。
郁安愣住了。
郁安“我不需要…”
闫桉“我说你需要。”
他打断她。
闫桉“你的喜欢,有价值。我会满足它。”
他带着她继续看,只要她的目光在哪幅作品上多停留几秒,他就会直接买下。
这种挥霍无度的“宠爱”并没有让郁安感到开心,反而让她觉得窒息。
她的喜好,也成了他控制和展示权力的方式。
从画廊出来,他又带她去了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
量尺寸,选面料。
他坐在沙发上,像帝王审视领地一样,决定她未来一段时间的穿着。
闫桉“这件太露。”
闫桉“颜色不够纯。”
闫桉“面料不舒服。”
他挑剔着,最后选定的都是款式相对保守,颜色素净,但用料极其昂贵的衣服。
闫桉“你适合纯粹的东西。”
他对她说。
闫桉“别被那些花哨的污染了。”
郁安看着镜子里那个被重新装扮过的自己,感觉更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娃娃。
中午,他在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餐厅订了位置。
窗外是城市全景,他点了她可能喜欢的菜,甚至亲自为她剥虾。
动作优雅,体贴入微。
如果忽略他眼神里那份始终存在的审视和掌控感,这几乎可以算是一场完美的约会。
闫桉“只要你听话,你可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他切着牛排,状似随意地说。
郁安看着盘子里精致的食物。
郁安“这样的生活?”
闫桉“最好的物质,绝对的庇护。”
他抬眼。
闫桉“还有我。”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理所当然。
郁安低下头。
最好的物质,是镀金的枷锁。绝对的庇护,是永恒的囚禁。还有他…是这一切的源头。
这温柔的背后,是比冷暴力更锋利的刀刃。
它在一点点软化她的意志,让她习惯,让她依赖。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温适中。
但她知道,她不能喝下这杯温水。
否则,她将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精心打造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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