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听见“长弓追翼”四个字,脑袋“唰”地从车帘缝隙里探出去,一双亮堂的眸子满是好奇。
“什么长弓追翼?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吗?我听的那些英雄传奇里,怎么从没提过这号人物?”
萧瑟斜睨了他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车帘边的流苏穗,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
“你往日里痴迷的都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英雄轶事,他们可算不上。”
他顿了顿,看着雷无桀愈发好奇的模样,才慢悠悠补全后半句:“他们是马贼,专门劫掠往来商客的悍匪。”
“马贼?!”雷无桀眼睛猛地睁大,惊呼声差点掀翻马车顶。惊讶过后,少年人眼底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原来竟是这群作恶的匪类!这么多人又如何,正好让我雷无桀来个除恶扬善!”
话音未落,他根本没给萧瑟和无心阻拦的机会,双手在车厢底板上一按,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出。
红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少年人执拳而立,直面马贼,气势十足。
对面的马贼足有二三十人,个个黑衣蒙面,骑着高头大马,阵型严整得全然不像寻常散匪。
见雷无桀孤身冲来,为首的马贼低喝一声,数条带着铁钩的粗麻绳瞬间如毒蛇般窜出,直扑雷无桀周身要害。
雷无桀自幼习武,身手本就不弱,起初还能应付,辗转腾挪间与马贼周旋。
可这些马贼配合得极为默契,绳索一波接一波,或缠或绊,或勾或锁,渐渐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雷无桀逐渐不敌,额角渗出细汗,刚劈开身前一条绳索,背后便有两条绳索趁机缠上他的脚踝。
紧接着肩头、腰身也被绳索死死缠住,越挣扎勒得越紧,最后竟被捆得像个粽子,动弹不得。
雷无桀挣了半天也没挣开,转头看向马车,见萧瑟已经坐了回去,无心则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压根没有动手的意思。
急得脸都红了,只能朝着车厢里大喊:“烨晓姐姐救我!快救救我啊!”
车厢内,烨晓闻言抬眼望去,见雷无桀被捆得结结实实,而那些马贼正狞笑着逼近,显然是想把人掳走。
她本就不愿跟着这群马贼去什么大本营,当下便不再迟疑,素手轻轻一抬,指尖在桌案上的四个青瓷茶杯上依次一点。
只听“咻咻咻咻”四声轻响,那四个茶杯仿佛被无形之力催动,瞬间化作四道白影,带着破空之声直扑那些牵制雷无桀的马贼。
茶杯速度奇快,正中那几人的手腕和膝盖,疼得他们惨叫一声,手里的绳索应声脱落,纷纷倒地哀嚎。
雷无桀趁机扭动身子,挣开松动的绳索,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脚下一点,飞快地冲回马车旁。
可那些马贼并未罢休,后面的人立刻取下腰间的绳索,大力甩出,密密麻麻的绳索如蛛网般追来,誓要将他再次擒获。
桌案上已无茶杯,烨晓却依旧气定神闲,只见她玉臂轻挥,肩头的素色披帛便如流水般飞出。
那披帛看着柔软轻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此刻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抽在那些追来的马贼身上。
马贼们惨叫连连,一个个被打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昏的昏、伤的伤,再也爬不起来。
而烨晓依旧稳稳地坐在车厢内,披帛如游蛇般缩回她手中,发丝未乱,甚至连桌上茶壶的茶水都没溅出一滴,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灰尘。
剩下的马贼见状,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这等实力悬殊,再打下去也只是自讨苦吃。
当下便不敢再多做停留,挣扎着爬起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打马逃走,转眼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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