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敢不敢玩这么大

……

张凌赫“把所有这些藏在角落里的、见不得光的价码，一条一条地，都找出来。”

张凌赫“我们要做的不是歌功颂德的史料陈列，而是一份血淋淋的、关于代价的清单。”

那一刻，你看着他，忽然觉得，你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拉近了一些。

你们同样是被摆上货架的商品，同样是被明码标价的代价。

他用他那种愤世嫉俗的方式在反抗，而你，一直以来，只是在用冷漠和高傲，徒劳地保护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金艺宵“好。”

金艺宵“那就做一份代价清单。”

他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接受他的理论，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绽开一个极淡的、却真实的笑容。

那一下午，你们再没有争论。

你们像两个配合默契的搭档，分头行动。

你负责从浩如烟海的官方史料中，寻找那些语焉不详的联姻记录，定位时间和人物。

而他，则凭借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在那些无人问津的野史、笔记、信札中，寻找与之对应的、充满了个人情感与血肉的另一面。

你将一份份冰冷的史料放在桌上，他则将一段段悲伤或愤怒的人话摆在旁边。

阳光从窗外移走，图书馆里的灯光亮起。

你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时，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临近闭馆时，你们已经整理出了厚厚的一沓笔记。

张凌赫“效率不错。”

张凌赫伸了个懒腰，打破了沉默。

金艺宵“前提是你的这些东西，能形成完整的逻辑链。”

你一边整理着笔记，一边公事公办地回应。

张凌赫“放心，”

张凌赫“逻辑链，会有的。”

张凌赫“因为历史，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相似的交易。”

张凌赫“换了时间，换了名字，但背后的算计，从来没变过。”

你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凌赫“喂。”

他又叫住了你。

你回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他。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就是那天你在篮球场边给他买的那种。

他拧开，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你，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张凌赫“金艺宵，如果让你给自己标个价，你觉得……你值多少？”

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金艺宵“你什么意思？”

张凌赫“没什么意思。”

他靠在书架上，姿态慵懒，眼神却无比认真。

张凌赫“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份报告的结尾，或许可以更大胆一点。”

张凌赫“与其分析古人，不如……算算我们自己。”

张凌赫“我们俩，被摆上张家和金家的谈判桌，这份联姻大礼包他们双方，各自付出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张凌赫“而我们作为礼包本身，又损失了什么。”

他看着你震惊到失语的表情，低低地笑了。

张凌赫“怎么样，我……不情愿的盟友？”

他拖长了语调，像一个引诱人堕落的魔鬼。

张凌赫“敢不敢玩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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