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活的太干净了

……

张凌赫“还是说，金大小姐觉得这种便利店里卖几块钱的东西，配不上你？”

金艺宵“你……”

张凌赫“拿着。”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低了一些。

张凌赫“就当是我提前支付的、关于那份代价清单的定金。”

他总有办法，把你所有的拒绝和抵抗，都堵死在他那套歪理邪说的逻辑里。

你最终还是伸出手，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接过了那瓶玄米茶。

瓶身温热的触感，透过你的指尖，一直传递到心底。

张凌赫“走吧，监工小姐。”

他似乎很满意你的顺从，拎着自己的晚餐，率先走出了便利店。

张凌赫“不是要监督我吗？”

张凌赫“正好，让你看看，你不情愿的盟友，平常都吃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领着你，没有回到车上，而是走到了便利店旁一个临街的小公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

他撕开泡面的包装，熟练地用便利店提供的热水泡好，然后就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热腾腾的雾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他那张总是显得有些冷硬的脸。

你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握着那瓶温热的玄米茶，看着他。

路灯的光晕柔和地洒下来，周围是城市夜晚的喧嚣，车流声、远处隐约的音乐声……这一切都和你所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

你看着他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将垃圾精准地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靠在长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张凌赫“怎么不喝？”

他侧过头看你，指了指你手里的茶。

金艺宵“我喝。”

你沉默地拧开瓶盖，小口地喝了一口。

温热的、带着淡淡米香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也奇迹般地，抚平了你心底那股翻涌了一整天的烦躁。

张凌赫“金艺宵，”

张凌赫“关于那个课题，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

你抬起头，看向他。

张凌赫“我知道那很难。”

他望着远处城市的霓虹，眼神有些飘忽。

张凌赫“把自己当成解剖对象，需要勇气。”

张凌赫“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金艺宵“我这样的人？”

张凌赫“嗯，”

他点了点头，转回头看着你，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调侃和试探，只剩下一种平静的、近乎坦诚的审视。

张凌赫“你活得太干净了。”

张凌赫“干净得像一件被放在无菌玻璃罩里的展品。”

张凌赫“让你亲手去砸碎那个罩子，去触碰那些肮脏的东西，对你来说，太残忍。”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毫无预兆地，打开了你内心最深处那扇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大门。

是啊，残忍。

金艺宵“那你呢？”

金艺宵“你就不怕吗？”

金艺宵“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写成报告，让所有人参观？”

张凌赫“我？”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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