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只是觉得恶心

……

你所有的骄傲，你所有的抵抗，你自以为是的共谋在他和他背后的家族，在你自己的亲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精彩的性能测试。

而他，通过了。

这个认知，比联姻本身更让你感到恶心。

你亲手撕碎了那张试卷，撕碎了那份虚假的默契。

你以为那会让你感到快意，但此刻，萦绕在你心头的，却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荒凉。

你听到了脚步声。

由远及近，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你紧绷的神经上。

你不需要抬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在这所学校里，只有他，会用这种带着几分懒散、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方式走路。

你没有动，依旧维持着那个蜷缩的、自我保护的姿势。

脚步声停在了你的面前。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将你完全覆盖。

张凌赫“给我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从你的头顶传来，冰冷，坚硬，不带一丝往日的调侃。

那是你从未听过的、属于张凌赫的、真正动怒的声音。

你缓缓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片冰封的、荒芜的死寂。

你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线条格外分明的脸，忽然笑了。

那笑容，苍白，脆弱，却又带着一种极致的嘲弄。

金艺宵“解释？”

你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金艺宵“你需要什么解释？”

金艺宵“恭喜你，张凌赫。”

金艺宵“你通过了金家的考核，现在，你是一件很有价值的商品了。”

你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狠狠地刺入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

他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被激怒的、危险的火焰。

张凌赫“所以呢？”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

张凌赫“这就是你当着全班的面发疯的理由？”

张凌赫“因为我有价值了，所以你就怕了？怕我抢了你金大小姐的风头？”

金艺宵“怕？”

你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身高上的差距让你必须仰视他，但你的气场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金艺宵“我只是觉得恶心。”

你一字一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金艺宵“恶心你们张家处心积虑的算计，恶心我自己的家人冷酷无情的估价，也恶心你，张凌赫。”

金艺宵“恶心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成你的踏脚石，你的磨刀石。”

金艺宵“看着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配合，是不是很有趣？”

金艺宵“看着我祖父对你露出赞赏的目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张凌赫“踏脚石？磨刀石？”

他像是被你的话彻底激怒了，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你的手臂。

他的手很用力，像一把铁钳，让你感到了真实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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