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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在前排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而张凌赫,他脸上的懒散和调侃也完全凝固了。
他看着地上的碎纸,又抬起头,看着你。
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真切切的、毫不掩饰的困惑与……一丝被冒犯的阴沉。
张凌赫“你发什么疯?”
金艺宵“疯?”
你看着他,忽然笑了。
金艺宵“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而已。”
你弯下腰,从那堆碎纸片中,捡起了写有你名字的那一小块,紧紧地攥在手心。
然后,你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金艺宵“张凌赫,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张凌赫“什么意思?”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周身那股懒散的气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危险的攻击性。
金艺宵“意思就是。”
你看着他的眼睛,将自己所有的屈辱、愤怒和恐惧,都化作了最伤人的利刃,狠狠地朝他刺了过去。
金艺宵“我不需要这种虚假的满分,也不需要一个处心积虑想要踩着我往上爬的盟友。”
金艺宵“这不过是他们用来测试你的工具,而我,金艺宵,不做任何人的踏脚石。”
说完,你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将身后所有的震惊、不解和那双瞬间变得冰冷彻骨的视线,都抛在了脑后。
你从教室里冲出来,像一只被惊扰的鸟,只想逃离那片充满了窥探、震惊与不解的窒息空间。
走廊里的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一股凉意,却无法吹散你心头那股灼人的、混杂着屈辱与愤怒的火焰。
你没有目的地,只是凭着本能,逃向人迹罕至的地方。
最终,你停在了教学楼顶层那个废弃已久的小花园里。
这里曾经是为教职工准备的休息区,如今却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荒芜。
杂草从石板路的缝隙里顽强地钻出,一座锈迹斑斑的秋千架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一声无人问津的叹息。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里那股支撑着你做出疯狂举动的肾上腺素,正在一点点地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的疲惫。
你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
你又想起了祖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价值。
又是价值。
原来,从始至终,你都只是一个参照物。
一件被摆在天平一端的、价值恒定的砝码,用来衡量另一件商品的潜力与成色。
你们那场被全校师生津津乐道的完美合作那张被物理老师当作范本的满分试卷,不过是他用来证明自己价值的、呈递给金家的第一份、也是最成功的投名状。
而你,金艺宵,在这场交易里,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块用来磨砺他这头狼的爪牙的、愚蠢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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