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虞(那边有座荒了的宅院,执念的残留很厚。)
李休漫行,走吧。
废弃的宅院蜷在一片竹林的背后,朱漆大门斑驳得厉害,铜环上锈迹像是凝固的泪珠。
推开时,发出老鸦啼叫般喑哑的“吱呀”声,抖落一片陈年的灰。
院里荒草没膝,还能依稀辨出往日亭台楼阁的影子,只是大多都塌了架子。
一处练武场还算齐整,青石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刻痕依然清楚,只是边角早被岁月磨钝了锋芒。
沈听虞的竹棍在其中几道特别深、特别乱的车辙似的痕迹旁停下。
她蹲下身,指尖虚虚地悬在痕迹上方,闭眼感受。
沈听虞(是剑意。)
她睁开眼,眸中水光微动。
沈听虞(沉郁,悲痛,决绝……是赴死之剑。)
刘宇宁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走到那些剑痕旁。
他仿佛能看见,一个黑衣身影在这里舞剑,剑光如寒水,却裹着化不开的浓愁,每一式都像在跟看不见的对手搏命,却更像是在凌迟自己。
李休漫在院子里踱了一圈,从一个半塌的月亮门钻进去,不多时,捏着个小玩意儿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雕工粗拙的木偶,因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变得乌黑走形,但约莫还能看出是个持剑的人形。
李休漫喏,瞅瞅。
她把木偶递给刘宇宁。
李休漫眼不眼熟?
刘宇宁接过木偶,入手竟然有些压手。
他仔细端详着,心跳一下一下沉重起来。
这木偶的姿态,衣袍的走势……虽然粗陋,但那眉宇间的神气,那孤峭的架势,竟然与他梦里的二哥,有七八分像。
刘宇宁这是……
他喉咙发紧。
李休漫执念物。
李休漫解释道。
李休漫执念会附着在物件上。这东西在这儿不知躺了多少个春夏秋冬,还带着如此鲜明的气息。可见呐,这念想,是何等刻骨了。
沈听虞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木偶上。
沈听虞(果然,和我的猜测一样。)
她们的只言片语,一点点拼凑出一个令人鼻酸的轮廓。
刘宇宁攥紧了木偶,粗糙的木刺硌着掌心,细微的痛楚让他的心神更凝。
二哥守护着他,也许是因为愧疚。
那“命不久矣”的悲音,并非肉身的衰败,而是心魂的枯槁,是向死的决绝。
而那支玉笛……
他猛地想起梦里二哥将玉笛递给他时,那句含在嘴里没吐完的话——
“倘若日后……”。
倘若日后,你知晓前因。
倘若日后,你意欲雪恨。
玉笛,或许就是信物,
是二哥的承诺。
李休漫那事情可有意思多了。
周柯宇虞姐,什么猜测?
见沈听虞盯着刘宇宁,李休漫一把将周柯宇拉走。
李休漫什么意思,问我不行吗?
周柯宇啊?哦。漫姐,什么猜测?
李休漫那我告诉你,你发誓你不会告诉刘宇宁。
周柯宇为什么?
李休漫当然是要等你虞姐挑个时间,亲自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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