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摩托车驶回城区，路灯将街道照得通明。吴邪看着来往的车流和霓虹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三叔还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听到摩托车声，他立刻迎了上来。

吴三省“怎么样？没事吧？”

三叔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迅速扫过，看到他们都完好无损，才明显松了口气。

吴邪从后座跳下来，脚还有点发软。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起灵“遇到另一伙人，死了其中一个，触了机关。”

张起灵言简意赅，他停好车，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三叔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吴三省“果然有人抢先了。是老瓢把子的人，还是新面孔？”

张起灵“生面孔。身手一般，但带了家伙。”

三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吴三省“看来消息走漏得比我想的还快。”

他看向吴邪。

吴三省“吓着了吧？”

吴邪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吴邪“有点……不过，小哥他很厉害。”

张起灵正低头检查自己的手臂，吴邪这才注意到他小臂处的衣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吴邪“你受伤了？”

张起灵“小伤。”

张起灵拉下袖子遮住，并不在意。

吴三省“什么小伤！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屋里医药箱在老地方，自己去处理一下。”

他又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吴三省“你也去洗把脸，瞧这一头一脸的灰。”

吴邪这才想起自己的狼狈相，赶紧跑进屋。他用冷水冲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今晚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神秘的张起灵、阴森的古庙、房梁上的异响、致命的机关、还有那伙带着武器的人……甚至，还有他自己遗忘了的人或东西……

他走出屋子，看到张起灵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坐在石凳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三叔提着一袋热乎乎的包子和两杯豆浆从外面回来，塞到他们手里。

吴三省“折腾一晚上，饿了吧？先垫垫。”

温热的豆浆杯驱散了夜里的寒意。吴邪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清甜的豆浆滑入喉咙，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偷偷看向旁边的张起灵。他正安静地吃着包子，动作不疾不徐。月光照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吴邪那个铃铛，是不是扔在那里了？

张起灵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道。

张起灵“嗯。”

吴邪“可惜了……”

吴邪觉得那铃铛似乎不简单。

张起灵看向他，眼神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深邃，

张起灵“不可惜。那铃铛是诱饵，也是警告。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在那里。”

吴邪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张起灵好像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吴三省“看来，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小邪，从明天起，你跟着小哥，多学点东西。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吴邪看着手里的豆浆，又看看身旁沉默的张起灵，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平凡的生活，从爷爷那本笔记被重新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