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守护神

压缩食物的味道不算好，但在疲惫和饥饿下，也成了美味。胖子煮了一大锅，每个人都分到不少。

黑瞎子吃相很随意，但速度不慢，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黑眼镜“胖子兄弟，手艺不错，这玩意儿都能让你弄出点香味来。”

胖子得意地一扬下巴。

王月半“那是，胖爷我干啥像啥！”

解雨臣吃得斯文，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张起灵则吃得很快，很安静，吃完后就起身去检查营地周围的情况。

吴邪没什么胃口，心里装着事，吃得慢吞吞的。

解雨臣“怎么，不合胃口？”

吴邪摇摇头。

吴邪“不是，就是……不太饿。”

黑瞎子凑过来，把自己的酒壶递到他面前。

黑眼镜“喝一口？驱驱湿气，助眠。”

吴邪看着那银色的酒壶，犹豫了一下。还没等他决定，一只手伸过来，挡开了酒壶。

是张起灵。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吴邪身后，眼神不赞同地看着黑瞎子。

张起灵“他不会喝酒。”

张起灵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黑瞎子挑眉，收回酒壶，自己灌了一口，笑道。

黑眼镜“张小哥，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小吴同志是成年人了吧？”

张起灵没理他，对吴邪说。

张起灵“晚上冷，多吃点。”

吴邪“哦”了一声，低头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饭后，安排了守夜顺序。张起灵守第一班，黑瞎子主动要求守最难熬的第二班，胖子守第三班，解雨臣守最后一班。吴邪被排除在外，大家一致认为他需要保存体力。

帐篷很小，勉强挤下三个人。吴邪和胖子、解雨臣挤在一个帐篷里，张起灵和黑瞎子则表示在外面就行。

躺在睡袋里，吴邪能听到外面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胖子的鼾声很快响起，解雨臣的呼吸平稳悠长，但他自己却毫无睡意。

他悄悄拉开帐篷一条缝隙，往外看。

篝火旁，张起灵坐着，胳膊平放在膝盖上，眼睛望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侧脸在火光映照下，少了几分白天的冷硬，多了些柔和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也没睡，他走到张起灵旁边坐下，递过去一根烟。张起灵摇了摇头。

黑瞎子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融入夜色。

黑眼镜“担心他？”

黑瞎子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张起灵没回答。

黑瞎子笑了笑，弹了弹烟灰。

黑眼镜“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大事。”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不正经，但听起来却不完全是玩笑。

张起灵终于转过头，看了黑瞎子一眼。火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跳跃。

张起灵“为什么跟着我们？”

黑瞎子吐出一个烟圈，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

黑眼镜“我说是缘分，你信吗？”

张起灵显然不信，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黑瞎子也不在意，慢悠悠地抽着烟，哼起了那不成调的小曲。

吴邪轻轻拉上帐篷缝隙，躺了回去。外面的对话让他心里更加混乱。黑瞎子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张起灵又为什么似乎默许了他的存在？

带着满腹疑问，吴邪在丛林的低语和同伴的呼吸声中，渐渐沉入了并不安稳的睡眠。而守夜人的身影，如同两尊沉默的守护神，伫立在渐浓的夜色与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