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坐在新月饭店的包厢里，指尖轻轻点着桌面
吴邪坐在他对面，把那枚玉佩推过去。玉佩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
解雨臣“解字？”
解雨臣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他的手指抚过上面的刻痕，眉头微蹙
解雨臣“这东西，有点意思。”
他抬眼看向吴邪
解雨臣“你说那人叫阿砚？”
吴邪点头“古董街的人说的。他很小心，没留下太多线索。”
解雨臣把玉佩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解雨臣“这玉佩的做工，是几十年前的风格。而且，”
解雨臣“像是我家流出去的东西。”
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
服务员端着一壶新茶进来。她放下茶壶，低声道
服务员“解老板，楼下有位客人，说要见您。他说……他手里有另一半。”
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解雨臣神色不变
解雨臣“请他上来。”
服务员应声退下。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茶水滚沸的细微声响
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人穿着简单的深色衣服，脸上依旧戴着那副半脸面具。是阿砚。
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目光扫过房间，在吴邪脸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解雨臣身上
阿砚“解老板。”
阿砚开口，声音平稳
阿砚“久仰”
胖子站在吴邪身后，拳头已经握紧。他往前踏了一步
解雨臣抬手，轻轻拦了他一下
解雨臣“请坐。”
解雨臣对阿砚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阿砚在对面坐下，把锦盒放在桌上
阿砚“我想拍卖这件东西。”
他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枚玉佩，无论是质地、颜色，还是大小，都和吴邪捡到的那枚极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的字似乎能拼合
阿砚“听说解老板家学渊源，”
阿砚“想必对这种成对的老物件感兴趣。”
胖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王月半“少来这套！你偷了天真的帛书，现在又拿这破玉佩想搞什么鬼？”
阿砚像是没听见胖子的话，他的视线落在解雨臣衣襟上细微的刺绣暗纹
阿砚“解老板今天这身行头，是仿的清末‘水衣’吧？”
他语气平淡
阿砚“可惜，袖口这里的回云纹，方向反了。”
解雨臣的眼神中闪过惊喜，他这件衣服确实是仿古款式，袖口的细微错误，连他自己都是最近才从一本孤本图谱上发现。眼前这人……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解雨臣忽然笑了。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阿砚
解雨臣“看来阁下也是懂行的。既然如此，我们按规矩来。”
他指了指桌上的两枚玉佩
解雨臣“你说你的玉佩是真，我说我的玉佩是真。口说无凭。”
阿砚挑眉“解老板想怎么定？”
解雨臣“鉴宝。”
解雨臣吐出两个字
解雨臣“新月饭店刚收了一件元青花大罐，就在楼下。我们各自写下那罐子的三处特征，一处断代依据。谁看得准，说得对，今天这玉佩的真假就听谁的。如何？”
阿砚沉默片刻，点头
阿砚“可以。”
服务员将那件青花大罐小心地搬进包厢，放在中央的桌子上。
罐身绘着缠枝牡丹，釉色沉静。
解雨臣和阿砚同时起身，走到罐子前。两人隔着罐子，开始细细观察
解雨臣看得从容，手指虚点几处关键部位
阿砚看得更仔细，他微微弯着腰，视线一寸寸扫过罐身每一个细节
吴邪也忍不住打量那罐子。他注意到罐子底部靠近桌面的地方，似乎有一小片釉色不太一样。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
一直专注看罐的阿砚，忽然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脚步，鞋尖轻轻碰了一下吴邪的鞋边。
吴邪动作一顿。
阿砚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罐子的肩部，仿佛刚才只是无意的举动。
但吴邪收回了手。他看向阿砚，阿砚却已经直起身，走向书案去写答案。
两人各自在纸上写下看法，交给服务员。
解雨臣展开阿砚的纸条，快速扫过，眼神微动。他抬头看向阿砚
解雨臣“好眼力。”
阿砚也看了见解雨臣的答案，只是淡淡地说
阿砚“彼此。”
服务员将两张纸都递给解雨臣。解雨臣看完，将纸轻轻放在桌上。
解雨臣“看来，是我们打了个平手。关于这罐子的看法，我们写的基本一致。”
阿砚拿回自己的玉佩，重新放回锦盒
阿砚“既然如此，拍卖会照常举行。解老板若有兴趣，届时欢迎。”
他盖上盒盖，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半侧过身，面具下的目光掠过吴邪。
阿砚“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
王月半“这小子，神神叨叨的！”
解雨臣却看着门口，若有所思。
解雨臣“他刚才指出了罐子底部那个极其隐蔽的修复痕迹。连我都没第一时间发现”
解雨臣“而且，他好像……特意提醒了吴邪，别碰那里。”
吴邪想起阿砚那看似无意的一碰。
吴邪“他到底是什么人？”
解雨臣拿起桌上那枚刻着“解”字的玉佩，指尖摩挲着。
解雨臣“不管他是谁，他对我们，尤其是对你，似乎并不全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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