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马带着他们又进了几次山。路越来越难走，有时要攀着藤蔓爬过深涧，有时要在密不透风的竹林里开路。
吴邪一直咬牙跟着。他学张起灵的样子观察地形，学胖子的样子保存体力。
汗水把衣服浸透了一次又一次，手上也磨出了水泡，但他没喊过一声累。
这天，他们来到一面陡峭的岩壁前。岩壁湿滑，长满了青苔，只有几处浅浅的凹陷可以借力。
盘马抱着胳膊，看向吴邪：
盘马“娃娃，敢上吗？”
吴邪抬头看了看，深吸一口气。他搓了搓手，就开始向上爬。
他的动作不快，但很稳。每一步都踩实了，才移动重心。
有两次脚下打滑，碎石哗啦啦往下掉，他都及时稳住，胸口紧紧贴在岩壁上。
张起灵在下面看着，手指微微蜷起。
胖子紧张得直搓手。
终于，吴邪爬到了顶。他坐在岩壁边缘，长长舒了口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回头，朝下面露出一个疲惫却明亮的笑容。
盘马什么也没说，利落地爬上来。经过吴邪身边时，他停下脚步。
老人从腰间解下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猎刀。刀鞘是旧牛皮做的，磨得发亮。
他把刀塞进吴邪手里。
盘马“拿着，山里用得着。”
吴邪愣住了。他认得这把刀，盘马从不离身。
吴邪“这太贵重了……”
盘马已经转身往前走，只留下一句：
盘马“好好用。”
吴邪握着还带着老人体温的刀，心里热乎乎的。他似乎有些明白，这是盘马给他的最高认可。
晚上回到竹楼，大家围坐在一起。兽皮地图、溶洞里的发现、爷爷的笔记，所有线索都摊在桌上。
解雨臣指着地图上的标记：
解雨臣“综合来看，下一个地点应该在西北方向，昆仑山一带。”
胖子挠头：
王月半“昆仑？那地方可大了去了，具体是哪儿啊？”
一直沉默的吴邪忽然开口。
他拿起爷爷的笔记，翻到一页，又指了指兽皮地图的角落。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吴邪“你们看这里，笔记里这个模糊的图案，和兽皮地图上这个标记很像。”
吴邪“我对照过溶洞里的刻痕走向，它们可能指向同一个入口。”
吴邪“而且，根据笔记里对气候和地形的零星描述，更符合昆仑山西段的特征。”
吴邪“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西段开始找起。”
说完，他有些忐忑地看向大家。
屋里安静了一瞬。
解雨臣“有道理。这个推断很细致，我之前忽略了笔记里气候的细节。”
王月半“我就说大侄子行嘛！”
黑瞎子笑着扔给吴邪一个野果
黑眼镜“可以啊，出师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没有说话。但他微微颔首，眼神里是清晰的肯定。
吴邪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稳稳落了地。
他不再只是跟着走，他开始能看清前方的路了。
窗外，巴乃的夜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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