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铲掉在石头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沈听澜看着面前三张写满震惊的脸，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场景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点刺激。
沈听澜“我……”
他张了张嘴，试图找个合适的解释。
冷风从洞口迎面而来，他打了个哆嗦，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
沈听澜“就是送快递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些。
王胖子弯腰捡起工兵铲，这次没再举起来，但握得死紧。
王月半“哪个快递公司教员工跟粽子唠嗑的？！”
王月半“刚才那是唠嗑吧？你绝对在跟它们唠嗑吧？”
沈听澜摇摇头。
沈听澜“不算唠嗑。就是……它们太吵了，我让它们安静点。”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离谱。
吴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
吴邪“你能……和它们交流？”
沈听澜“不算交流。”
沈听澜组织着语言
沈听澜“我能听懂它们在‘想’什么。刚才那些，它们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表示一下……嗯……欢迎？”
王胖子震惊
王月半“欢迎？！列队跪迎是吧？你们快递行业竞争这么激烈了吗？”
一直沉默的小哥忽然开口：
张起灵“听懂什么。”
沈听澜看向他。
小哥的眼神很深，不像王胖子那样充满怀疑，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沈听澜“就是一些……念头。”
沈听澜思考者怎么简单易懂地说出来
沈听澜“很杂，很多。”
沈听澜“大部分时间都是些没意义的碎片，抱怨冷，抱怨黑，或者就是发呆。”
沈听澜“刚才那些，想法特别整齐，就是过来表示一下存在感。”
他顿了顿，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觉得光说能听懂可能不够。
沈听澜“我从小就这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沈听澜“像个信号塔，能接收到这些……不是活物的念头。”
然后对他们起到安抚作用。
吴邪“不是活物？”
沈听澜“就是……地底下的，年头久的，有执念的。”
沈听澜“粽子啊，亡灵啊，大概就这类。”
洞里安静得能听到火星的噼啪声。
【普通wifi：为电子设备提供互联网连接。
沈听澜：为亡灵们（阴间设备）提供了一个能连接上“执念网络”、彼此沟通或获得安抚的“信号”。】
过了好几秒，王胖子才喃喃道
王月半“天生就能……接收信号？好家伙……你是行走的阴间wifi吧？”
沈听澜“差不多吧。”
沈听澜“不过我是被动的，关不掉。”
他想起刚才被打扰的睡眠，语气里带上一丝无奈
沈听澜“而且信号好的时候特别吵，有时候挺烦的。”
沈听澜“而且，”
沈听澜“它们靠近我，是因为我这信号好。”
吴邪“什么意思？”
沈听澜“我待着的地方，它们会觉得……特别舒服。”
沈听澜“就像……手机连上了满格WiFi？它们靠近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会变得清晰平静。”
沈听澜“所以它们乐意帮我点小忙。”
沈听澜“比如指个路，或者像刚才那样……”
他说完，看着他们。
王胖子的嘴张了又合，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王月半“合着您这不是快递员，您是地府移动营业厅啊！专门给地下的同志送温暖啊！”
他的语气夸张，但眼里的惊惧已经变成了强烈的好奇。
吴邪脸上也放松了些，他看向小哥，用眼神询问。
小哥的目光在沈听澜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虽然他没说话，但洞里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沈听澜刚才太紧张了，现在终于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后背发凉，他指了指篝火
沈听澜“那个，”
沈听澜“能加点燃料吗？有点冷。”
王胖子“哎呦”一声，立刻行动起来：
王月半“冻着咱们的信号塔了！快快快，把火烧旺点！”
火焰重新燃起，带来暖意。
吴邪递给他一块巧克力。
吴邪“先垫垫。”
语气温和了许多。
沈听澜接过巧克力，小声说了句“谢谢”。
沈听澜“谢谢。”
洞外的风雪声似乎也变得温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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