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的咖啡师（3）

（咖啡店老板×咖啡店店员，宿敌）

每天清晨，我都在咖啡机旁等她推门而入。

老板沈知意是我唯一的差评来源——“拉花歪了，林初”、“奶泡太厚”。

直到那晚打烊，她将我抵在操作台，气息拂过我耳畔“你这种总是不及格的技术……我该拿什么惩罚你，嗯？”

（正文开始）

③

站在公寓楼下，清晨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指尖还残留着沈知意掌心的温度，这认知让我莫名烦躁。

我必须找回主动权！

我攥紧拳头，凭什么每次都是她掌控节奏？

周一清晨，我提前到店，在沈知意惯常点的黑咖啡里多加了一份浓缩。当她蹙眉喝下第一口时，我若无其事地擦拭着咖啡机"看来今天的水温不太对呢，沈老板。"

沈知意抬眼看我，目光里带着审视。我坦然回望，甚至微微扬起嘴角。

很好，就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变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博弈。

我依然会在她靠近时心跳加速，但不再逃避。我开始学着像她审视我那样审视她——在她指导拉花时，我会"不经意"地触碰她的手腕；在她品尝咖啡时，我会追问具体的评价。

"太苦了。"某天下午，沈知意放下杯子。

"是吗？"我端起她剩下的咖啡尝了一口，"我觉得刚好。"

这个举动明显出乎沈知意的意料。

她看着我就着她唇印的位置喝下咖啡，眼神微暗。

"林初"她轻声说，"你最近很不一样。"

"都是沈老板教得好。"我放下杯子，转身去接待客人，却能感受到沈知意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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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打烊前来了位熟客，明显喝多了，执意要请我喝酒。在我婉拒时，他竟伸手来拉我的手腕。

"她说了不用。"

沈知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自然地挡在我身前。

"关你什么事？"客人语气不善。

"当然关我的事。"沈知意的声音很冷，"她是我的店员，更是我看重的人。"

那个醉醺醺的客人还在嚷嚷，但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沈知意的话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敲在心上。

看重的人。

送走客人后，店里只剩下我们两人。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吧台的灯光在沈知意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刚才......"我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沈知意转身面对我。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发现那里面藏着如此明显的不安——她在担心，担心我会离开。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突然柔软下来。

"我知道。"我说，"从你教我弹钢琴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

沈知意微微睁大眼睛。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我轻轻笑了，"那些‘随意的’指导，那些‘偶然的’示范。沈知意，你关心人的方式真的很别扭。"

雨声中，我向她走近一步"就像你明明讨厌苦涩，却坚持喝黑咖啡。明明想靠近，却总要找个挑剔的借口。"

"林初......"她轻声唤我的名字，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犹豫。

"这次，换我来说。"我停在离沈知意极近的位置，近到能数清她的睫毛，"我要留在这里，做出最好的咖啡，也要——"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弄懂你的一切。"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映亮她骤然明亮的眼眸。

"那你可能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了。"沈知意低声说，唇角终于扬起真心的弧度，"我是个很复杂的人。"

"正好"我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我最擅长解复杂的谜题。"

当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我们还在吧台边分享着同一杯咖啡——这次，是加了适量糖浆的拿铁。

"其实"沈知意突然说，"甜一点也不错。"

我看着她唇角的笑靥，终于明白：有些战争不需要胜负，只需要双方都愿意放下武器，在硝烟散尽后，看见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而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变成另一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