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凌赫有没有哪里撞疼了?
江映晚摇了摇头,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张凌赫,刚好迎上他关切的目光,两人的目光交汇,江映晚又迅速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演出中,她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被张凌赫抱住的场景。
她偷偷用余光看张凌赫,只见他专注地听着音乐。
演出结束,一直到人员散场,两人都略有些尴尬地各自坐着,没有交流。
最后还是张凌赫率先站起身,他把她送回学校,江映晚慌乱地道别,跑回宿舍,把自己摔在床上,滚了几圈。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今天张叔叔抱我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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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北京,寒气刺骨,能钻透厚厚的羽绒服。
西区琴房的暖气片像个摆设,江映晚对着冰冷空旷的练习室一遍遍重复着期末汇演的曲子《天鹅》。
指尖冻得发僵发麻,搓一搓、哈哈气,又重新地搭上琴弦。
凌晨一点的琴房,寂静得只剩下她琴弓摩擦的声音。
江映晚终于停下,扭了扭酸胀僵硬的肩膀,活动了下冻得快没知觉的脚趾头。
江映晚收工,回宿舍暖和暖和!
她自言自语着弯腰收拾琴谱。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一阵极其尖锐的绞痛猛地从腹中炸开,她闷哼一声,冷汗浸透后背,眼前一黑,本能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小腹。
江映晚嘶......疼,疼死了......
她倒抽着冷气,牙齿都在打颤。
强撑着想站起来去倒杯热水,刚直起一点身子,双腿却像被抽掉了骨头般一软,整个人“咚”的一声重重摔坐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冷的琴凳腿上,痛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
手机从羽绒服口袋里摔出来,屏幕亮着幽幽的光。
江映晚蜷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指尖冰冷僵硬,在通讯录里徒劳地翻找。
宿舍?太晚了。
辅导员?远水解不了近渴。
爸爸?说了只会让他干着急......
最终,颤抖的手指还是悬停在了置顶的那个名字上——张凌赫。
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凌晨一点半。
这个时间他肯定早睡了,说不定手机还静音......
巨大的疼痛和孤单感淹没了她。
拨吗?万一打扰他?可不拨......她能在这儿待到冻僵吗?
江映晚唔......
又一阵更剧烈的绞痛袭来,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腹内狠狠拧绞,江映晚呜咽出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求生的本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最终占了上风。
她狠狠心,用尽力气按下了那个绿色的通话键。
“......嘟......嘟......”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她心一点点沉下去,以为不会有回应时,电话通了。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极其沙哑、带着浓重睡意的男声,模糊不清,
张凌赫喂?
江映晚张叔叔......
江映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江映晚是我......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