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晚张叔叔......
江映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江映晚是我......映晚......
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清晰,睡意全无,只剩下紧绷的急促,
张凌赫映晚?!出什么事了?这个时间打电话?你在哪?
江映晚我......我在西区琴房......
她疼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喘息着,泪水混着冷汗往下掉,
江映晚肚子......疼得厉害......好冷...站、站不起来了......张叔叔......
最后那声呼唤带着浓浓的恐惧和无助。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秒,紧接着是衣服摩擦的急促声响和张凌赫的声音,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张凌赫你待在原地别动。把琴房所有的灯都开到最亮,门别锁,我马上到。
张凌赫你看着手机屏幕的光,别害怕,最多十分钟!撑住。
电话挂断的忙音仿佛抽走了江映晚最后一点力气。
世界变得模糊,只剩下无休止的剧痛和冰冷的地板。
她蜷缩着,死死抱着自己的腹部,像一个虾米。
意识在疼痛和寒冷的夹击下一点点飘离,她觉得自己沉入了冰水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只有几分钟,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寂静的琴房走廊终于传来急促、沉重、由远及近的奔跑声!
“砰!”的一声巨响,琴房门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凛冽的寒气和一道熟悉的身影同时卷了进来。
张凌赫映晚!
人影几乎是扑到她的身边,温热的大手覆上江映晚冷汗涔涔的额头,指腹探向她颈侧的脉搏。
张凌赫映晚?能听见吗?看着我!
他的声音比电话里更急促,是江映晚从未听过的、掩藏不住的慌乱和颤抖。
张凌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冰凉的手腕,
张凌赫告诉我哪疼得最厉害?胃?
江映晚费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一点点聚焦。
眼前的张凌赫和她认识的那个永远从容沉稳的张叔叔判若两人。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高领羊毛衫,头发胡乱翘着,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看起来也有些发白,眼底布满红血丝,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毫无疑问,他是直接从床上冲过来的,连外套都忘了穿。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委屈冲上眼眶。
她想说“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嘴巴张了张,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她像个溺水者抓住了浮木,无意识地颤抖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张凌赫的羊毛衫衣角,仿佛那是救命的唯一稻草。
张凌赫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紧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眼神一暗,当机立断,
张凌赫别说话,也别松手。我送你去医院。
他声音沉哑但无比坚定,俯下身,手臂小心地探到她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轻飘飘的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