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凌赫别说话,也别松手。我送你去医院。
他声音沉哑但无比坚定,俯下身,手臂小心地探到她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背,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轻飘飘的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跌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江映晚的头不由自主地倚靠在张凌赫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羊毛衫,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跳得有些快,无比沉稳地敲击着她的耳膜,感觉驱散了少许腹中的冰冷绞痛。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又干净的雪松香气,此刻仿佛带了温度,不再是平日那份礼貌的距离感,变成了一个可靠温暖的壁垒,让她紧绷到极致的身躯,在巨大的痛楚中找到了一个奇妙的支点,得以稍微喘息。
他怀抱着她的手臂,即使步伐又急又快,穿过空荡寂静的走廊,每一步都非常平稳,让她感觉不到丝毫颠簸的疼痛。
深夜的琴房楼道,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在回荡。
江映晚紧闭着眼,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攥着他衣角,冰凉的指尖在慌乱中不小心碰触到他靠近颈部的皮肤,不同于自己冰冷手指的温热触感让她微微一缩,而张凌赫似乎也顿了一瞬,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坐进温暖的车里,张凌赫立刻将暖气开到最大。
他把怀里冻得像冰块的江映晚轻轻放在副驾驶上,拉过安全带给她小心扣好。
然后二话不说,利落地脱下了自己身上唯一能保暖的羊毛衫,迅速却动作轻柔地裹在她身上,又将宽大的衣领仔细地向中间拢了拢,严严实实地包住她的脖子。
张凌赫坚持一会儿,医院很近。
张凌赫冷的话就把自己裹紧,当个包子也行,暖和最重要。
他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响起,有些急促,却安抚人心。
张凌赫发动引擎,车子驶入沉寂的街道。
红灯,一个,又一个,江映晚半闭着眼,能感觉到车子只是短暂停顿然后毫不犹豫地加速冲过,她的手下意识地按着绞痛未消的小腹。
一路疾驰到了急诊门口。
车子刚停稳,张凌赫就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来一把抱起江映晚,大步流星地朝着灯火通明的急诊分诊台冲去。
张凌赫医生!麻烦请医生!
张凌赫我女儿(他快速用了一个最便利的身份代称),她突然剧烈腹痛,冷汗淋漓,无法站立,初步判断可能是急性肠胃炎,需要立刻处理!
他一边快速说着情况,一边小心地将江映晚放到值班护士推过来的平车上。
江映晚在混乱中听到张凌赫用的称呼,心头莫名地一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来,但疼痛让她无暇多想。
她只能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寸步不离地跟着平车移动,拿出证件、填写资料、缴费用,和医生快速沟通病情,动作麻利高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