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晚的脸瞬间像被刷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耳根都烫得惊人。
江映晚我......我带了面包的!
她手忙脚乱地去翻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扁扁的看起来毫无吸引力的全麦面包,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张凌赫抬手看了眼腕表,
张凌赫面包?对付了一下午还不够?都六点多了。
他看向江映晚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模样,眼底带着调侃,
张凌赫饿坏了可不行。
张凌赫正好,学校东门那边有家老广开的惠记煲仔饭,开了十几年,招牌的腊味双拼,
他故意顿了顿,看到小姑娘偷偷咽了下口水,
张凌赫锅巴焦香脆,能当薯片啃,菜心也是从广州空运过来的嫩芯儿。
张凌赫去试试?
江映晚可是......
江映晚捏紧了手里的面包,心里的小天平已经开始疯狂倾斜。
张凌赫面包留明天当早餐。
张凌赫不由分说,已经帮她把琴放进琴盒里,动作利落,
张凌赫走吧,我也饿了。算你陪我吃。
江映晚好吧!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张叔叔请客,不吃白不吃!
江映晚立刻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把面包往书包里一塞,三下五除二收好琴,
江映晚张叔叔等我,我马上就好!
两人并肩走出音乐楼时,外面的雪下得更紧了,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张凌赫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不假思索地将伞面稳稳倾斜向江映晚这边。
伞骨边缘立刻承托起密集的雪粒子,发出细密的“噼啪”声。
江映晚走了两步,扭头看向张凌赫的肩膀。
厚重的黑色羊绒大衣上,一边已经悄然覆盖上了一层洁白的“糖霜”,在昏黄的路灯下微微反光。
江映晚张叔叔!伞歪啦!
她伸手就去扶伞柄,想把伞推过去一点,
江映晚您看您那边肩膀,都快堆成雪山了!快正过来!雪化了多冷啊!
她着急地仰着小脸看他,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张凌赫低头,目光落在江映晚挂着细小雪粒的睫毛上,晶莹闪烁,宛如星辰碎钻。
寒风卷起了她鬓角的几缕碎发。
他心头蓦地一软,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温煦,
张凌赫没事。这点雪,碰不到我就化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大衣领子稍稍拢紧了些,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后颈,带来一缕微凉的触感,
张凌赫别管我,顾好你自己。
走到“惠记”,一股暖意和食物的浓香扑面而来。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阿姨,一抬头就笑了,
“呦,张先生来啦?今天带了小姑娘?坐里面靠窗吧,暖和!还是老样子?”
她对张凌赫显然很熟稔。
张凌赫嗯。麻烦再加一副碗筷。
张凌赫熟门熟路地带江映晚走到老板娘指的位置,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勾选菜单上唰唰几下:“腊味双拼煲仔饭(多腊肠),加焦底锅巴,一份白灼蒜蓉菜心(少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