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岁想去一下洗手间,起身离席。张家的宅子很大,结构复杂,她稍微走远了一些,就有些迷失方向。
就在她站在一个岔路口犹豫时,听到旁边半掩着门的偏厅里,传来柳姨和另一个女人的低语声,似乎是在阳台附近。
柳姨“看着是挺乖的。”
柳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捏住凌赫那小子。”
是柳姨的声音。
亲戚“哼,乖有什么用?”
亲戚“凌赫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亲戚“以前那些哪个不是乖乖贴上去,最后还不是被他甩了?”
亲戚“我看这个也长久不了。”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不屑。
亲戚“兴德哥也是,非要搞什么联姻。”
亲戚“指望靠个丫头拴住他儿子?”
亲戚“天真。”
#柳姨“小声点!”
#柳姨“不过话说回来,这江家丫头倒是比我想的漂亮,气质也好。”
#柳姨“难怪凌赫最近收敛了不少,还知道带回家吃饭了”
亲戚“收敛?我看是新鲜感还没过吧?”
亲戚“等他腻了,还不是一样”
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江岁岁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那些话语像冰冷的毒蛇,钻进她的耳朵,缠绕上她的心脏。
原来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用来拿捏张凌赫的工具,一段注定长久不了的关系,一份迟早会过期的新鲜感。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不要当真,但亲耳听到这样赤裸而刻薄的评价,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失魂落魄地转身,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却没注意到脚下地毯的边缘,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江岁岁“啊!”
她短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紧了眼。
预想中的摔倒没有到来。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及时地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捞了回来,后背撞进一个熟悉的,带着冷冽气息的胸膛。
张凌赫“看路都不会了?”
头顶传来张凌赫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江岁岁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与刚才听到那些话后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这个怀抱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贪恋的错觉。
她抬起头,对上他低垂的视线。
他墨黑的眸子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圈。
他眉头蹙起。
张凌赫“怎么了?”
江岁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些刻薄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化作难以言说的委屈和酸楚。
她只能摇了摇头,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张凌赫却没有松手。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极力隐忍的表情,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几乎是将她半抱着,带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角落,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带着一种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