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

脚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低沉的声音。

张凌赫“起这么早？”

秦水烟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张凌赫已经睁开眼，正看着她。

秦水烟“该去给父母敬茶了。”

她轻声解释。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张凌赫“才六点，他们起不了这么早。”

秦水烟“新妇敬茶，不能晚了。”

秦水烟坚持道，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长发。

张凌赫没再反对，只是看着她对镜梳妆的背影。她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教养，与这间简朴的军人家庭格格不入。

他起身整理床铺，军人的习惯让他将被子叠得方正正，与秦水烟那侧凌乱的被褥形成鲜明对比。

秦水烟从镜中看到这一幕，脸颊微红，急忙走过去想要重新整理，却被他拦住。

张凌赫“不必了。”

他说。

张凌赫“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这话本意是体贴，但听在秦水烟耳中却像是嫌弃她做得不好。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回到梳妆台前继续打理头发。

张凌赫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悦，但不知缘由。女人的心思，他向来懒得猜。

他换上一身便装，白色的衬衫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背和结实的胸膛，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挺拔威严。

当秦水烟终于梳妆完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时，管家李伯已经等在门外。

李伯“少爷，少奶奶，老爷夫人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李伯恭敬地说。

张凌赫挑眉看向秦水烟，仿佛在说。

“看吧，我说他们起不了这么早”。

秦水烟微微低头，跟着李伯走向前厅。

张父张母端坐在主位上，看到儿子儿媳进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秦水烟恭敬地跪下奉茶。

秦水烟“公公请喝茶，婆婆请喝茶。”

张母接过茶，满意地打量着秦水烟。

张母“好孩子，快起来。”

张母“凌赫性子冷，你多担待。”

张凌赫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张父“凌赫啊，水烟刚来，你带她在城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张父品了口茶，吩咐道。

张凌赫“我下午要回营。”

张凌赫直接拒绝。

张母皱眉。

张母“才新婚第一天，就急着回营？”

张母“像什么话！”

眼看气氛紧张，秦水烟急忙开口。

秦水烟“公公婆婆，凌赫有公务在身，不必为我耽误正事。”

秦水烟“我在家熟悉熟悉就好。”

张母脸色稍缓，拉着秦水烟的手。

张母“真是懂事的孩子。”

张母“那这样，让凌赫至少陪你吃完午饭再走。”

这次张凌赫没再反对，只是淡淡点头。

早餐后，张父叫走了张凌赫，秦水烟则被张母留下说话。

张母“水烟啊，凌赫这孩子从小在军营长大，不太懂得体贴人。”

张母叹息道。

张母“但他心地是好的。”

张母“你们既然成了夫妻，就要互相体谅。”

秦水烟乖巧点头。

秦水烟“婆婆放心，我明白。”

张母“凌赫前年本来订过一门亲事，”

张母忽然压低声音。

张母“但那家小姐听说他要长期驻守边防，就悔婚了。”

张母“从那以后，他对女孩子就更冷淡了。你别往心里去。”

秦水烟怔了怔。原来他之前有过婚约？难怪对她如此冷淡。

秦水烟“我不会的。”

她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