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两人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192cm的高大身躯与她166cm的纤秀身形形成鲜明对比，加之出众的容貌气质，不免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张凌赫步伐大而快，是军中养成的雷厉风行，秦水烟不得不稍稍加快频率，才能勉强跟上，显得有些吃力。

走了一段，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脚步不着痕迹地放缓了下来。

张凌赫“抱歉，”

他生硬地开口，视线看向前方。

张凌赫“在军营里习惯了，没顾及到你。”

秦水烟因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微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语气平和。

江岁岁“没关系，我会慢慢适应的。”

我会适应，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张凌赫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她语气平静，眼神里却没有敷衍，反而有种认真的坚定。

到达餐馆，他率先一步，为她拉开沉重的木椅。

这是他从父亲和西式礼仪那里学来的，为数不多的表示绅士风度的举动。

秦水烟显然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他一下，才低声道谢，优雅落座。

点菜时，张凌赫直接将菜单推到她面前。

张凌赫“你看看，想吃什么。”

秦水烟接过菜单，仔细浏览着，当看到那些熟悉的菜名时，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孩童般的欣喜。这家餐馆确实提供颇为地道的江南菜系，有些精细的菜式，连她在老家时也并非能常吃到。

她依着口味点了两个清淡的菜肴和一个汤羹，然后便将菜单轻轻推回给张凌赫。

张凌赫“就这些？”

他挑眉。她点的菜量明显偏少，按照他的食量，恐怕只够塞牙缝。

江岁岁“我胃口小，这些足够了。”

她轻声解释，带着江南女子常见的饮食克制。

张凌赫没再说什么，直接拿起菜单，又加了两个荤腥扎实的北方菜和一个招牌炖汤。

等待上菜的间隙，气氛再次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张凌赫“你在家时，平日都做些什么？”

张凌赫试图找些话题，想起父亲的叮嘱。要多了解自己的妻子。

秦水烟有些意外他会主动询问，略一沉吟，柔声回答。

江岁岁“多是读些书，练练字，偶尔做些刺绣，或者弹弹古琴。”

这些都是标准的闺阁女子日常。

典型的、与他截然不同的生活。张凌赫心想。与他整日里的操练，战术推演，沙盘演练，真枪实弹相比，她的世界仿佛另一个极端。

江岁岁“你呢？”

她鼓起勇气，轻声反问，这是她第一次试图了解他。

张凌赫“训练，带兵，执行任务，研究战术地图。”

他言简意赅，几个词便概括了他生活的全部。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菜陆续上桌后，秦水烟吃得很是斯文秀气，小口小口，细嚼慢咽，仿佛一只在溪边谨慎饮水的鸟儿。张凌赫则保持着军人的作风，进食快速而高效，但并不粗鲁。

他注意到她的筷子几乎只伸向那几道清淡的江南菜，对于他后来加的，颜色浓重的北方菜肴，则是礼貌性地避开。

果然挑剔，也娇弱。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