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礼物

张凌赫“尝尝这个。”

他忽然用公筷夹了一块色泽红亮、沾满辣椒的辣子鸡丁，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张凌赫“这里的招牌，味道不错。”

秦水烟看着那块红彤彤的鸡肉，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但看着他平静无波却隐含坚持的眼神，还是小心地用筷子夹起，轻轻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她白皙的脸颊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急忙端起手边的水杯连喝了好几口，眼角甚至沁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花。

张凌赫“太辣了？”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但深邃的眼眸中却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类似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她点点头，辣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用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望着他，带着点无声的控诉。

娇气。他又一次在心里评价。

但看着她被辣得微微红肿、更显饱满的唇瓣，和那双湿润后越发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这个娇气包此刻的模样，竟有几分惹人怜爱的生动。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些许意外，随即被他迅速压下。

饭后，他们沿着来时的街道往回走。经过一家装潢雅致的书店时，秦水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目光在橱窗内陈列的新书海报和几本线装古籍上流连，带着显而易见的向往。

张凌赫“想进去看看？”

张凌赫停下脚步，问道。

她收回目光，摇摇头，体贴地说。

秦水烟“不了，你不是还要回营吗？别耽误了正事。”

张凌赫“还有些时间。”

他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推开了书店的玻璃门，示意她进去。

书店内，书香弥漫。秦水烟仿佛瞬间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乐园，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她在高高的书架间轻轻穿梭，指尖拂过一排排书脊，动作轻柔而珍惜，如同抚摸珍宝。

张凌赫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难得流露出如此真实而鲜活的情绪，与在张府那个谨小慎微、举止合度的少奶奶判若两人。这种鲜明的反差，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张凌赫“平时都喜欢读什么书？”

他走近些，低声问道，怕惊扰了这方天地的宁静。

秦水烟“各种都爱翻翻。诗词、杂记、小说都很有趣。”

她拿起一本蓝皮封面的诗集，指尖在封面的标题上轻轻摩挲，又小心地放回原处，语气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落寞，

张凌赫“荒谬。”

张凌赫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秦水烟惊讶地转头看向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接地表达与长辈传统观念相左的意见。

张凌赫“张家没有这等迂腐规矩。”

他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随即，他上前一步，从书架上精准地取下那本她刚才触摸过、却不敢拿起的蓝皮诗集，径直走到柜台前，对店员道。

秦水烟跟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张凌赫“就当是，”

张凌赫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理由，最后平淡地说，

张凌赫“给你的新婚礼物。”

他利落地付了钱，将包装好的书递到她手中。